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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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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能与鸟儿有缘吧,那只不知名的小鸟又和我见面了,我窃喜这下可以完成女儿的心愿了,将它抱回家养起来,等女儿回来给她个惊喜,实现她没养过小鸟的心愿。

    那小鸟真和我有缘,头一天它就停在我家外阳台的小花坛里,我正好去浇水,它看见我也不慌,像小鸡似地慢慢地走,我走近点它走远点,我再走近点它就钻进了花丛里,它和我玩起了捉迷藏。嗨,你这翅膀还没硬的小东西,我不信逮不着你。我悄悄地蹲下身子地瞄准躲在红花绿叶下的黑东东,快速伸手抓去,这下你逃不走了吧。没想到它比我更快,扑地一声它竟张开翅膀飞出老远,站在楼下的树上得意地望着我。哎,我原想它只是只刚学飞的小鸟,没想到它竟能一飞飞出10多米开外去。算了,算你本事,我也不想抓你。

    第二天中午,我下班回来,刚一上楼道,就听到扑刺、扑刺声,定睛一看,一只黑色的小鸟在楼道口使劲地往上跳,跳不到10公分高就扑地往下掉,连蹦几次它也没劲了,站在角落里,两眼无神地望着我。我仔细地一看,小家伙又是你,这下你可调皮不起来了吧,窄窄的楼道,高高的墙,你能飞,却没学会跳高,登不上窗台,走不了啦,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了。

    我轻轻地把它捧在手心里,它一个劲地叫:“放我走吧,我昨天是和你开玩笑的”“不行,谁叫你和我开玩笑,谁叫你和我有缘,今天,我要带你回家做几天客”我摸摸它的小脑袋,心想自长大以后还没零距离与鸟儿亲近过呢,尤其是小女老说爸,还是你们小时候过得有意思,又是养鸟、养鸡、养猫的,我可一样也没养过。女儿抱怨她少了与小动物亲密接触的童年乐趣,也成了我为人父的一件遗憾事。这下好了,我拣到了一个迷路的“孩子”正好可以了却小女的心愿。

    小女后天回来,她到北京去了,说是去美国读研的同学放假回来,约她去聚会。也难得,大学同窗四年,现在小女不久又要到西安读研,她的那些同学也都各奔东西啦。

    小鸟儿你还真及时,刚好小女还能在家住几天的时候来。小鸟儿你还真会算,离小女将回未回时来。我还得养你两天,又没鸟笼子,怎么能捱到小女回来给她个惊喜呢?

    我把小鸟抱回家,一把它放下,它就失去了上次于我捉迷藏的调皮样,一下子躲进阳台的角落里。耷拉着小脑袋,蜷缩着身躯,紧收着翅膀,两眼怯生生地不敢看人,就像一个被关进监狱的犯人。妻说“这怎么养,你看它怪可怜的”我对妻说“没事,我小时候养过鸟的,养两天等女儿回来尝到养鸟的滋味后,就放了它”

    于是,我就学着鸟叫,先定它的心。再呢,拿了几粒饭喂它,没想到它不领情,掰开嘴巴放进去,它也不往下吞。嘿,嫌差,要吃肉。我去挖了条蚯蚓来,掐成几小段。这下,你满意了吧。它看到蚯蚓嘴巴张了起来,可要塞进去,它又呼地一下逃走了。有肉都不吃,枉费好人心。我要使硬得了,就跟给孩子喂药一样,一手轻轻地掰开小鸟的嘴,一手将蚯蚓塞进去。可它还是像吃毒药似的,含在嘴里。对付它我还是有办法的,我叫妻拿点水来。我给它喂了一小勺子水,蚯蚓在水的滋润下进了小鸟的肚子,小鸟尝到了美味,再喂它就乖多了,和我也亲近了起来。起先,你还没碰到它就飞老远,现在你抚摸它的羽毛,它一动不动,微闭着眼享受。我对妻说,这下没事了,喂饱了,慢慢就熟了。

    晚边,我们回来,小鸟虽然不很怕我们,但神色还是很不安。我给它喂了食后,就去上网做自己的事去了。可,不一会,妻在客厅叫起来啦,我赶紧跑过去。只见,小鸟边叫边不停地满屋乱飞,外面传来大鸟的呼唤声,大鸟呼小鸟叫一声紧似一声,听得人心里都难受起来。妻说“它妈妈来找它了,放了它吧,给还它吧”!

    就这样还没留到一天,我们就将客人送走了,送它回到母亲的怀抱。

    可小女的心愿我依然未了。

    小女回来了,我本不想告诉她这事。后来忍不住还是说了,原本以为她会嗔怪我,没想到她却淡淡地一笑:“让它回家吧,我们不能夺人所爱”

    啊,小女长大了。她懂得了什么心愿可以了,什么心愿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