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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曼知道江怀安的不要脸程度，但是当着程燕的面儿，还说这种不要脸的下流话，这实在是触及了陈曼的底线。
程燕也是没有想到。
之前她跟江怀安可以说是一直不对付的，但是江怀安跟她，向来是谁都不理谁，谁也不待见谁！
虽说是闺蜜的老公，但是私下见面少得可怜。
一般都是公事上互相看不上。
现在当着她的面这么说陈曼，程燕这个护犊子惯了的，马上就怒了。
“江怀安，你少在我面前嚣张！你以为你是谁？你给我滚！”
程燕只差拿着杯子砸到江怀安的脸上了！
江怀安却一点儿不生气似的，走过来，在程燕的桌上扔了一个文件夹。
“程总，之前这个案子，你们说，追讨尾款，不是你们的事儿。我们想着，既然你们自己的奖金都不想要，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不过现在程总也是市场部的副总了，追讨尾款的工作，总该承担一部分了吧！”
他说着，掏出烟来，点了一支，抽了一口。
屋中弥漫一股呛人的烟味。
江怀安竟然主动上门来找茬，这种行为，非常猖狂。
“话我已经带到了，这也是董事长的意思。程总应该也知道。毕竟，这个赖昌明，跟程总您挺熟悉的，要账这事儿，还是熟人好说话。”
程燕快要气死了，双手握拳，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个工程挺大的，钱也多，要是拿回来，一部每个员工估计下个月，都能发个大红包了。快中秋节了，程总能要回来，也算是给员工谋取福利了，您说，是不是？哦，对了，听说赖昌明是个挺牛逼的人，之前娶了个寡妇，寡妇的前夫创下了这番基业，现在都在他的手里。不过他找得那个寡妇，都已经六十了，所以赖昌明很愿意给女人花钱，尤其是程总这样的，有能力，又漂亮……”
“啪”得一声。
江怀安的脸，偏向一边。
江怀安脸上一个五指印突显出来。
“程燕，你个贱……”
话音未落，程燕端起桌上的半杯水，泼到了江怀安的脸上。
江怀安脸上，胸前，全都是水渍。
他的脸气得都扭曲了。
“程燕！”
她上前，抬手就想给程燕一巴掌。
但是被陈曼抓住了手。
“你干什么？江怀安，来这儿就为了显示你是个男人，会打女人，是不是？“
陈曼死死抓着他的手，生怕程燕挨巴掌。
程燕怒不可遏，抬手指屋门。
“滚！”
江怀安咬着牙，瞪了程燕几秒，一甩手，转身走了。
外面听到他们吵架的一部员工，看到江怀安一脸水渍一身狼狈地出来。
都吓了一跳。
“天啊，程总竟然连董事长的女婿都敢打，疯了吧！”
“程总怕什么？程总是有本事的人，凭真本事混到今天的位置，又不是靠姻亲上位的！董事长不敢把程总怎么样。”
“你知道什么，听说程总她也……”
“聚在一块儿干什么？还不干活？”陈曼冷着脸，在程燕的办公室门口，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
众人赶紧散开，不敢再乱说话。
程燕今天真是气头上了。
这群人竟然还敢乱说话，真是不想活了。
陈曼转身回去，把屋里的空气循环系统开了。
江怀安弄得一屋子烟味，闻着头疼。
她看着程燕支着脑袋，快要气晕过去的样子，有些惭愧地走过去。
“对不起，燕子……”
程燕摇摇头：“你对不起我什么？又不是你把我气成这样。”
陈曼不知道自己哪儿对不起程燕，但就是觉得对不起。
毕竟，江怀安是她老公，就算以后变成前夫了，也跟她有分不开的关系。
所以，陈曼要给程燕道歉。
程燕却是叹了口气，摇头：“你不用给我道歉，我跟江怀安向来不对付，就算没有你这一层关系，我们也是互相看不顺眼。毕竟，宋小柔也看我不顺眼。”
她抽了几张抽纸，垫在桌上刚刚洒上水的地方。
陈曼赶紧过来，把水渍给擦了，又倒了两杯水过来，递给程燕。
程燕却是没喝，拿着杯子出神。
陈曼从桌上将江怀安扔到那儿的文件夹拿过来，打开，看了看。
“其实，江怀安说的，也有一部分是有道理。”陈曼声音很小。
程燕挑眉。
陈曼耐着性子解释：“这个案子尾款不到，咱们的奖金就拖了快半年，你我都是，底下的人，更是。
这时候，又走了一个老设计，难免会人心浮动。要是把尾款追回来，正好赶上下个月中秋，也算是让下面的人能过个好节。这笔钱，江怀安他们，乐意拖着，损失得是我们自己。“
程燕捏捏眉心，“我当然知道损失得是我们，我只是气不过！他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算数？”
“他，谁？”
程燕没有继续说，而是叹了口气。
“行了，我跟赖昌明约个时间，请他吃饭。到时候看能不能把钱要回来，不过，这估计是个持久战。他就是个老赖，很不要脸！”
陈曼想了一下，说：“我跟你一块儿去。”
程燕握住陈曼的手：“谢谢你，小曼。”
“我是给我自己要钱呢，你忘了，你当着我的债主，我现在是要还债！”陈曼把手中的卡，给了程燕。
程燕笑道：“那钱你先拿着，不用给我，真的奖金发下来之后，再还我也不迟。我现在不需要钱。”她把银行卡塞回去，开始给赖昌明打电话。
陈曼从她办公室里出来，去洗手间，准备给医院打个电话。
出来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妈妈有事没。
她刚拐了一个弯，突然被人拦住了。
陈曼马上垮了脸：“你怎么还在这儿？”
“陈曼，晚上一起吃个饭！”
江怀安面色笃定，好像知道陈曼一定会答应似的。
“你请我吃饭？还有谁？”
“没谁，就我们两个人。”
“这算什么，约会？”
江怀安眉头抖了一下，静默两秒，还是点点头：“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
陈曼从来没有被江怀安邀请过单独约会，之前每次约会吃饭，总会请上不相干的人，因为江怀安觉得，只要下馆子，不掺杂点儿人情关系，都是浪费。
所以，这种话，要是三年前，不，哪怕是两三个月前，估计她都会感动得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