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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酸味醋味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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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

    再睁眼时,她错愕不己——

    眼前一条10公分长的血痕,触目而狰狞,鲜血顺着那人的手背,缓缓的往下淌。

    慌乱间,竟是易绍天挡在了他俩的跟前儿,拂开了坠落的水晶灯,而此时,这个原本俊朗的大男人已经狼狈得不成样子。

    血,一滴,二滴,三滴,滴滴渗入了大红的地毯——

    触目惊心。

    连翘眉心一皱,上前一步:“你还好吧?”

    其实这不过就是一句废话,一不能止血,二不能止痛,但于情于理她得关心一下,这是礼貌,也是礼节。但这一关心可不得了,神女无梦,襄王有心,这一幕让邢烈火的脸色瞬间阴沉,难看至极,喷薄的怒意直窜脑门儿。

    他的女人需要别人来救么?枉做好人!

    “天哥,天哥,你没事儿吧?”瞧这情形,邢婉拖着长长的裙裾绕了过来,抓过易绍天受伤的手就心疼的直哆嗦,一个没忍住就哭出了声儿:“快,快叫医生——天哥,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完,她x光般恶毒的视线就落在了连翘的身上,不用猜,她立马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这勾魂儿的贱女人!

    嫉妒之火可以燎原,这醋坛子一往上翻涌,刚才还弱不禁风的小身板顷刻之间化身成了女战神,一把扯过连翘的手腕,手起,手落——

    “连翘,你这贱人!”

    啪——

    响亮的一耳光,主角却换了人。

    打小儿的武术不是白学的,哪容得了她嚣张?比速度,比力量,邢婉通通的不行。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连翘反手一耳光就狠狠地抽了回去,干净利索的掌抠了她。

    这一耳光,绝对的劲道,两倍以上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见邢小姐漂亮的小脸儿立马就肿成了大肉包子,唇角瞬间溢出鲜血来。

    宴会厅的人,全都被摄了魂——懵了。

    谁不知道,这是邢老爷子的小公主,虽然邢家对外宣称她是邢小久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妹妹,而邢婉的母亲柳眉也一直没在公众面前露过面,但私下里可都传开了,邢老爷子心疼这小女儿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当心肝宝对待的。

    儿媳打女儿,如何收场?

    “你,你敢打我?”这两年养尊处优的邢婉早就已经忘了自己的曾经,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连翘,泪珠子扑漱漱滴落,“爸,她,她打我——”

    邢老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加之本来对这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媳妇儿就不太满意,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胡闹!赶紧给小婉道歉。”

    看着邢婉那鸟样儿,连翘很费解,一个女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儿?

    她也没顶撞,只是冷笑声中带着三分讥诮:“邢婉,我瞧你演这下三滥的戏挺带劲儿,但我警告你,你愿意当癞蛤蟆是你的事儿,别总往我脚上蹦跶。”

    “爸,你看嫂子她,呜……”

    邢婉双手捂着脸垂,眼泪就跟不值钱似的,那伤心,那难过,那可怜劲儿,比黛玉还惹人怜惜,周围顿时议论纷纷,连翘立马被刻画成了一个外表美丽,内心邪恶的母夜叉,舆论这玩意儿,看似没什么杀伤力,其实句句往你心窝子上捅。

    “怎么这么嚣张?”

    “是啊,打了人还嘴硬,真是没家教——”

    家教,没父母的孩子哪来的家教?

    攥紧拳头,连翘冷笑着,可怒斥的话却被一道冷冽刺骨的声音打断了——

    “我老婆就嚣张了,谁他妈有意见?”

    掷地有声。

    笑话,他邢烈火的女人,凭什么让人指责?

    一句话,现场气氛顿时降到冰点,而他身上那股子森冷劲儿活脱脱像极一个阳间存活的阎罗王,浓厚的暗黑之气慎人心脾。

    沉吟,寂静。

    “跟我走。”只见满手是血的易绍天,视线微微掠过连翘后,一把拽住邢婉的手腕,拖着哭天抹地的她就径直离开了。

    连翘没再吱声,望着他的背影,自然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可是,太迟了,错过了,不是么?

    犹自怔怔出神。

    一声比刚才还吓人的暴喝把她吓了一大跳。

    “谢铭诚!”

    逆着朦胧的光线,只见邢烈火一双眼睛比南极还冰刺儿,气温低得让人心肝儿发抖。

    咋了,这是?

    来这之前,谢铭诚带了两个加强排的特种兵负责外围警戒,听到老大招呼,他赶紧小跑了过来。

    “老大!”

    “集合队伍,回景里!”

    说完,拉着连翘就往外走——

    邢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但还得维持着自己的形象:“烈火你站住,奶奶的寿宴还没完呢。”

    顿步,唰的转身,邢烈火目光瞬间阴鸷:“你有女儿就够了!”

    好酷!

    干脆、利落、果断。

    连翘看得发怔,赶紧的跟上他的脚步。

    走了几步,他似乎忍受不了她穿着高脚鞋的龟速,一把抓过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在怀里,连翘只觉着旋风一般天眩地转,直到被他丢到战神的后座,她才回过神儿来。

    “开车!”他冷声吩咐大武。

    战神在前,后面儿跟着三辆军用大卡车,慢慢驶离了邢宅——

    吁,终于离开这鬼地方了!

    多舒服啊!

    可狭小的车厢内,气压却很低。

    他还在生气呢?一身冷冽无比的气息,差点把她也冻成世纪末大冰块。

    不过么,望着他那如同一笔一画勾勒的侧面轮廓,那高贵,那冷漠,那倨傲,连翘感叹了!

    勾唇,撇嘴。

    这位爷的变态指数总是呈直线飙升的,阴晴不定,不对,只阴不晴。

    好吧,还是闭上嘴,不踩雷区为宜——

    一路无话。

    一行车飞驰在京都的公路上,没一会儿就出了城,路上越来越空旷,人车皆无——

    车窗外,夜幕正浓。

    连翘正看得起劲,蓦地,旁边突发神经的男人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冷眸黯沉:“又和他勾搭上了?”

    勾搭?

    连翘震惊得失去了语言功能。

    老实说,她痛恨这个词,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勾搭都是侮辱性的词儿。

    不管咋说,易绍天终究因她而伤,作为一个正常人,关心地问一句难道不对么?

    “说!”

    见她迟疑,邢烈火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拉一拽间,她娇小的身体就整个陷入了他刚硬的怀里。

    霸道、狂傲、嚣张。

    这就是邢烈火。

    一口凉气噎在喉咙,连翘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闷闷地低吼:“你有病啊?”

    “回答!”男人的眼,冷冽,猩红,急躁,深邃得如一汪幽潭。

    回答,这怎么回答?

    莫名的,连翘非常讨厌他的质疑,这让她心里很不爽。

    既然愿意听,那她就满足他。

    浅淡不达眼底的面瘫似微笑,她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掩藏得很好,妖娆地问:“火哥,你是不是想知道,我跟他感情有多好,我到底有多爱他,那你先放我下来嘛,我慢慢给你讲,故事可能有点长——”

    闻言,邢爷那眸子,黯了又黯,脸色难看得黑如锅底,黯如浓墨。

    山雨欲来风满楼——

    “火哥,你要听吗?”连翘微笑道。

    “你,很有种!”

    “多谢夸奖,我优点很多,期待你慢慢发现,不要爱上我哦?”

    很拽的话,她说得眉目轻扬,但心底却有点漏气儿,这男人的眸色太黯了,一种无法窥探的情绪,让她莫名的恐慌。

    很危险!

    此时,两人靠得很近,呼吸交织。

    静静地对视。

    连翘的心跳加快了。

    扑腾!

    心慌,意乱,思维有些混沌了。

    要疯了!靠之!

    邢爷,你别这么变态成不?究竟要咋样啊?

    汽车越来越快,道路越来越暗。

    倏地——

    他一手扣紧她的后脑勺,俯下头狠狠地在她唇上啃咬了一口,喉结一阵滑动,沙哑着声音:“小畜生!”

    一贯冷冽的邢式声音,三分怒火,三分盅惑,四分阴戾,带着如山般沉重的威压,有磁性,有性感,更有一种野兽般可怕的凌厉。

    狼性,魔性。

    这样的邢烈火,分外的,分外的,分外的让人恐惧。

    接着,一声冰冷刺骨的声音划过耳膜——

    “停车!”

    令行禁止是军人一贯的宗旨。

    ‘吱’的一声,战神就缓缓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三辆军用大卡车也即时停下,带队的谢铭诚跑步过来,并腿,立正,敬礼:“老大,怎么了?”

    半开车窗,邢烈火冰雕般的俊脸上,刻板得看不出情绪,冷冽的声音却如惊雷般划过夜空:“传我命令,以此为轴心,300米内戒严,没我的命令,鸟都不许飞一只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