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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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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刚上初二时,患过小儿麻痹症的代数老师绘声绘色地讲完平方根这一节,第二天早晨一上课就抽查课后作业。冷不丁点到一个平时很调皮的同学,这位同学一本正经地回答出了一道计算题的答案:二次根号下一十六。

    老师一下子愣住了,气得满脸通红:你扔掉房顶!

    “扔掉房顶?”这位同学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

    “妈妈的,从房子里面走出来!”老师抖了抖手中的教鞭。

    “根下十六不就是四吗?”未等学生吐出半个字,老师已经拐剌拐剌地走了过来。

    “我我的心”这位同学支支吾吾。

    “你的心你的心你的心”老师用教鞭蜻蜓点水似地戳着他的心。

    “你的心上太空了。”老师学样板戏里反穿羊皮袄的侦察英雄杨子荣,左手一掐腰,右手潇洒地往上一指。

    同学们一阵哄堂大笑,其中坐在南边窗户边长着一个酒窝的女同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位同学和老师是一个村的,说话自然有点随便。

    “如果实在学不进去,不如去学一个自己感兴趣的手艺,也比在学校浪费时间好。这样两头耽误。”老师扶着讲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偌大的教室里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干脆你回家杀驴吧。”老师的话震得大家打哆嗦。

    事后,我们才明白了老师说的这句话的含义。那时,这位同学的父亲已经患绝症几个月了。老师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才冒出这样的“气话”又过了大半年,他父亲溘然辞世,也给家里留下了一腚饥荒。家里无力再供他继续学业,他初中没上完便退学回家了。

    他们那个村叫夹河村,杀驴、做驴肉加工,从明朝洪武年间算起已有600年的历史。头几年他先是跟着村里的一家大户打小工,学到了做真空驴肉的“真经”慢慢地,他单门独户开起了肉食品加工厂,专门加工销售五香真空带皮驴肉。他心智打开了,嘴皮子又好使,很快门庭若市,生意滚雪球似地越做越大。他加工生产的“夹河”袋装驴肉肉色鲜亮口味醇香,颇受消费者的青睐,产品销往全国各地。因了这名牌小吃,他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国家非物质文化传承人。

    他真的从“房子”里面走出来了。通往成功的路有千万条,我们要找到适合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