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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两侧
这一侧一家全牛馆
另一侧一家歌舞厅
全牛馆门头上
一只牛头的骷髅
两只眼的空洞的黑洞
正对着歌舞厅
歌舞厅的门前
一盏盏眩目的霓虹灯
灯光旋转着
直射天空
在全牛馆的后厨
大理石案板上，有一块一块
血淋淋的牛排，一只又一只
被剥了皮的牛头，眼珠刚被剜下
卖牛者，正与店主数着钞票
在歌舞厅的包间
沙发上，堆放着一件又一件
女人男人的衣服，方桌上
放满了酒、烟和摇头丸
舞池里，一对对的男女
抱着，亲着，抚摸着
舞池的里间，正传来做ài的呻吟
一股腥膻味，散漫在暗淡的灯光里
后台，嫖客正与老鸨讨价还价
全牛馆与歌舞厅之间
大街上，车来车往
月光下，劳动的人们
刚收工，匆忙赶着回家
沿街的商铺
电视新闻，专家正在
讨论物价上涨
一声牛的惨叫
一声女人的干嚎
汇入，月光、灯光
和肮脏的黑暗里
劳动者的脚步
深一脚浅一脚
有些虚幻
2013，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