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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眼泪就掉了出来。
我的肚子，怀的是当年被我杀死的昆仑胎，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那么把他生下来以后，他是不是还要杀死我？
然而肚子里，一片寂静。
“浴火，当年你性子可是火爆的紧，现在怎么了？”刘离看着我的肚子，笑了起来。
“你个多嘴的，谁让你说话了。”稚嫩的声音，从肚子里面传来，下一秒便看见一抹红色飘了出来，是儿子。
他此刻漂浮在半空中，身上就穿着那件单薄的肚兜，我心里担心他冷，可是转念一想，不对，昆仑胎是不怕冷的，我何必自作多情。
“妈妈。”儿子怯生生的看着我，双手交叉的搬弄着手指，低头偷看我。
“我不是你妈妈，我是你仇人。”我冷着脸说道，心如死灰，从他开口说刘离多嘴的时候，就是变相承认，刘离说的都是真的了。
“妈妈，你别听他胡说，不是那样的。”儿子涨红了笑脸，皱眉看着我说道。
“那是什么样，你告诉我？”我看着儿子，心里也希望，他能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
可惜，儿子只是重新低头不再看我，没有说话。
“妈妈，我们不是故意骗你的，前尘往事，我早就已经不记得了。虽然我知道自己是昆仑胎，可是你是我的妈妈，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儿子一边说，一边偷偷看我，那种想看有心虚的表情，让我的心更加疼了起来。
“你们？所以所有的事情，你们早就知道的，我不过就是你们的一个道具而已。”我冷笑起来，只觉得忽然很冷，不知道是冬天寒风冷，还是心里冷。
原来搞了半天，我就是个笑话。
我以为所有的人都在辛辛苦苦保护我，其实他们只是商量好怎么监督我，让我不要祸害人间而已。
难怪封尘一开始，并不想我知道我是昆仑胎。
难怪就算我身份暴露以后，他也说无所谓，他不在乎，还拼死拼活的回到龙族，争取什么守护者，因为他的顶头上司鬼帝，本来就给他安排了这个任务，而他要做的，就是扮演好我老公的角色么？
“骗子，你们这群骗子，就算我当年有什么错，我都已经不记得了，而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倒是心机重的很！”我对着地面吼了起来，那该死的鬼帝能听见么？
封尘还给我说什么鬼帝不见了，这个也是骗我的吧，是怕我以后恢复记忆道行，去地府找他报仇么？
“妈妈，你别这样，我怕。”儿子看着我，皱眉说道。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说完这话，只觉得心口又是一阵剧痛，怀了儿子五个多月，每天都无时无刻不等着他好好成长，可是如今，我第一次怀疑，我到底该不该有这个孩子了。
想着往日的一幕幕，想着和封尘缠绵的景象，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幸运的，到头来却发现，其实自己就是一个小丑而已。他们都在配合我的演出，只有我还傻傻的以为，自己拥有的就是幸福。
真是可悲，可怜，可叹！
心里越来越狂躁，身体，就莫名开始发烫，然后我感觉到了手上的戒指，也开始发热起来，这是我的道法，和我有感应产生的想象吧，而之前，封尘竟然连这个也骗我，还说是什么戒灵在捣乱。
想到这些，眼泪决堤，每一句情话，现在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身上。
“傻女人，你怎么了？”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忽然就出现在了眼前，那勾魂的桃花眸，像从前一样看着我，带着三分担心。
演技真不错。
我冷笑着看着封尘，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烫。
“臭小子，是不是你惹你妈生气了！”封尘偏头看着空中的儿子，瞪眼吼道。
“爸爸，妈妈知道了。”儿子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头不敢看封尘的眼睛。其实，他哪里做错了，在扮演我儿子的这个角色里，他的演技也是不赖的。
“知道什么了？”封尘皱眉看着儿子，眼神深邃。
“知道，知道我是昆仑胎了。”儿子怯生生的说着，抬眼看看房封尘，又看看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该死，你是说的？”封尘的身上，立刻开始散发黑气。
“不是的，是他。”儿子无辜的指了指旁边的刘离。
“你活腻了？”阴冷的声音，从封尘嘴里冒出，他的眼神，似乎也开始黑了。
“确实活腻了，你虽然是千年老鬼，可是若你活到我这个经历，生和死，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刘离一脸淡然的说道，依旧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实际上，他也不用畏惧，昆仑胎，本来就寿与天齐，活着，未必就是件好事，至少现在的我，巴不得立刻死去，这样所有不愉快的经历，我都可以忘记。
或许当年的自己，也是不愿意想起以前不开心的经历，才会选择封锁自己的道行和记忆。
不管是哪一个我，其实都是可悲的。
“很好，那我成全你。”封尘的双眼，又黑了起来，是体内的魔气作恶么？我心里有了一丝涟漪，可是神志，却越来越模糊……
“别管他们了，我们走吧。”一个悠扬的女声，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你是谁，我们要去哪里？”冥冥之中，莫名的一股力量，让我忍不住回答了她。
“我就是你，也就是当年那个他们故事里的坏人，诸天掌门，霓裳。”女人温柔的回答着我，我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烫，随即，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依稀能听见水声，却看不见河流。
“你醒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下一秒，便看见一抹红色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你！”我吃了一惊，这女人，我是见过的，在当年害死宫洺的那个古墓里，我们见过。
“对啊，是我。”女人笑着点点头，从容的在我面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