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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燕说着，甩开陈曼的手，大步离开。
陈曼没想到程燕会这么暴怒。
程燕这个人，虽然给人的感觉是个女强人，不好相处，但是实际上，是个人精，尤其是对待陌生人，根本不会莫名其妙地跟人这么吵架。
这个程瑾一出现，程燕的情绪就不对，整个人的情绪都出于浮躁游离的状态，一点就着，甚至能爆炸！
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包厢中，朝着程瑾笑了一下。
“抱歉，程律师，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太好。”
“是，看出来了。”程瑾微微一笑。
陈曼挑挑眉：“程律师跟燕子认识？”
程瑾也不回避：“认识。”
陈曼瞪大了眼睛，果然是认识的，她就觉得很不对劲。
她试探着问道：“那你是她的……”
“哦，我是她哥哥！”
“什么？”陈曼大惊，“哥哥？”
程瑾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或者撒谎的迹象，“对，哥哥。我们都姓程，陈小姐就没发现么？”
“这个，这个……”陈曼忍不住搓手，心中惊异不已。
天底下姓程的人多了，怎么会想到他俩是兄妹？
而且，怎么看着程燕的那个反应，那么不像兄妹呢？
反而像是……情侣……
她讪笑着，“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过，我也真是，脑洞够大的！”
陈曼这是自嘲式的调侃，可程瑾没有反驳，反而笑着点头：“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不算在一起过？真在一起过的人，也没有我们之间熟悉。”
“那你们，现在……恕我直言，我跟程燕大学时候就认识了，可是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家里有个哥哥！”
“她不说是正常，我跟家里有矛盾，所以，早早地出来，自立门户。我妈不让她认我，她不认我，也是正常。”
陈曼狠狠蹙眉。
程瑾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让程燕母女对他这么大意见？
程瑾像是看出来陈曼的顾虑，笑着说道：“当年我为了一场官司能够打赢，我爸生病了，我没有回去看，结果，我爸就去世了。所以她们一直都觉得我对不起我爸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我当时年轻，只知道工作，想要出人头地，回去让他们高看我一眼，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陈曼心中戚戚，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因为这种事儿，的确像是程瑾能干出来的事儿。
程瑾这种性格，在工作上，那是非常的吃香，能成就一番事业，但是在生活和家庭上，家人肯定要跟着受气。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程瑾却是主动道：“陈小姐，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程燕，程燕说什么，我都认。”
“没有不相信……”
“说实话，我刚接你这个案子的时候，是秦少让我接的，当时我只是觉得小题大做，竟然把我叫到他公司，专门谈一个小离婚案，我并不是有很大的兴趣，想着交给底下人做做就是的。”
“是么……”陈曼心中一荡。
秦逸风真的很重视她离婚这事儿。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男人的自尊心？他可以组建家庭，但是他睡的女人，必须身份单纯干净？
陈曼不明白，但是男人的那种占有欲，她一清二楚。
“陈小姐？”程瑾见她有些晃神，唤道。
陈曼赶紧回神：“您接着说。”
“我之前对这个案子没兴趣，但是我还是能保证，给您打赢。是那一次去你和程燕家里，发现，你竟然跟程燕是好友。当时我决定，亲自办这个离婚案。”
陈曼惊异：“你怎么知道我跟程燕一起住？你没有见过她吧！”
程瑾笑而不答，反而说道：“不管是出于之前秦少的托付，还是程燕这一层关系，我都会尽心尽力，至于程燕说我黑心——陈小姐，我很好奇，你买东西，觉得免费送的质量好，还是收费的质量好？”
陈曼明白程瑾的意思了。
她拿过笔，在文件夹后面签上了她的名字。
诚然如程燕所说，在程瑾这里的律师费，真的很高。
但是一分钱都要不回来的话，她一无所有。
能帮她要回来，支付律师费，也没有什么问题。
程瑾笑道：“陈小姐对我这么信任，应该不是因为程燕的原因吧！”
“为什么这样说？”
程瑾脸上的精明，非常明显。
“女性一般很容易被别人影响，尤其被同性。在情感的选择上，更容易左右摇摆。如果我不是秦少介绍过来的，程燕这么把我劈头盖脸一通数落，估计陈小姐早就走了，更不会签字。”
陈曼面上有些僵硬。
这个程瑾，业务素质高，是高。
但是怎么就这么烦人？别人想的什么，全都知道？
的确，她平常是非常信任程燕的。
但是这次，这个律师，是秦逸风介绍的。
她虽然不相信秦逸风对她有多喜欢，但是秦逸风介绍的人，业务水平不会差。
这就是她押宝的关键。
只剩下他们两人，菜有点儿多。而且程瑾又给她说了好几点案子的相关进程，以及以后可能遇到的情况，让她也不太想吃。
一顿饭匆匆吃完。
程瑾竟然让人把他点的那两个菜，都打包了。
甚至还有服务员替她买回来的草莓蛋糕。
他递给陈曼：“帮我带给她吧，燕子小时候最喜欢吃甜食。”
再精明算计的男人，在这种时候，感情也是真的。
陈曼接过来，点点头。
两人各自离开。
陈曼给程燕发了条微信，把手上的甜品给她拍了张照片。
程燕回：“扔了。不要！”
陈曼一阵无语。
估计这会儿拎过去，也是惹程燕生气，索性拎着盒子去了医院。
刚上三楼，突然听到一阵女人的笑声。
陈曼抬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楚嫣然。
楚嫣然挽着秦逸风的手臂，正跟一个大夫说着什么。
陈曼愣住了。
他们两个不是买钻戒去了么？怎么买完还在一起？
陈曼很快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们两个在一起，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她有些自嘲地叹气，低着头往上面走。
但是，一道目光，紧紧地追着她。
“逸风，你在看什么？”楚嫣然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