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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生命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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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心疼地直跺脚,抬手就要搧秦川一耳瓜子,手到了半空却停下来,心道:“别把天才打傻了。”

    但他还是指着杯子痛心疾首:“难喝?什么叫难喝?这可是百年琅琊台,七十二度原浆,这个世界上也就十来瓶了,你小子倒好,吐掉一大口,要不是看在你天份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的肺砸出嗓子眼了。可惜了,啧啧,我的琅琊台原浆……”

    秦川这才回过味来,他砸吧砸吧嘴道:“这也是酒?味道感觉不错,怎么和我喝过的不一样?给我来一瓶。”

    赵老这次是真的气歪了鼻子,来一瓶?

    他手里也就两瓶存货,哪里舍得喝,每次都是兑水喝一点,原浆兑水出来的也是高度白酒,更何况这是他的宝贝,是从东部精灵大陆搞来的百年前名酒。

    不过很明显,赵老今天心情特别好,他犹豫两秒,直接拿出来最后两瓶琅琊台,“咕咚咕咚”倒了两茶缸子,和秦川坐到了椅子上,碰杯喝了起来。

    “慢点喝,细细品,再吐掉老子我非打死你不可!”赵老做威胁状,老脸上却绽放笑容,一张老脸皱成了一朵菊花。

    秦川突然发觉赵老也很可爱,之前两次被赵老电击的遭遇,他也不再放在心上。

    秦川喝了一口略微泛黄还挂杯的琅琊台白酒原浆,一口吞下去,感觉一道火线顺着咽喉流淌到食道,瞬间冲进了空空的胃里,火辣辣,他顿时感觉浑身热浪滚滚。

    不过稍微过了一会,秦川却发觉浑身舒坦,暖洋洋的,那团火热一下子将解剖室四周的寒气逼挡在了体外,酒精的味道也冲淡了那些血腥气息,刚才解剖尸体导致的神经高度紧张,也在酒精的化解下,慢慢消散。

    酒真是个好东西啊。

    秦川这么想着,放开喉咙,一口口喝着,不一会,半瓶琅琊台下了肚,他慢慢陷入迷糊之中。

    而赵老也好不了哪去,今儿高兴,发现一个解剖天才,眼看着自己的绝活有了接班人,他也多饮了几口,嘴里开始不停絮叨。

    “我这一辈子啊,几乎都是和尸体打交道,研究的对象是各种各样的尸体,有人族的,精灵族的,血族的,半兽族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呵呵,我研究的目的一开始是找到一刀致命的死穴,而到了现在我却发现了生命的奥秘。”

    秦川晕呼呼神游天外,迷迷糊糊应答:“生命的奥秘?说来听听。”

    赵老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嗝,吐出浓浓的酒气道:“呵呵,当你站在一具具冰冷僵硬的尸体面前,看到一张张年龄不同性别不同面貌也不相同的脸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想到的不再是去发掘人体的秘密,呵呵,他们,曾经都是和我们一样,生活在大陆上,也有喜怒哀乐,每天面对艰难生活的一群人!

    我几乎每天都在解析一块块的肌肉组织和器官,一条条的神经和血管,面对这些死者的器官,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对生命有了感悟。

    解剖尸体,不再仅仅是解剖,同时也教会了我解剖人生。”

    秦川嘻嘻傻笑:“赵老头,你还玩出哲理来了。”

    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突然的亲近,秦川也放开了心情,开起玩笑来。

    赵老不置可否淡然道:“别傻笑,你不懂,当你亲手宰割一万具尸体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赵老随手一指解剖台上的两具骷髅:“就拿这一具具尸体来说吧。熟不熟悉?他们也都是人,但现在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了。

    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都是人,都有206块骨头,600多块肌肉。说到底,他们都长着人的模样,这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

    然而,这又是极其陌生的。

    因为我们每一天看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是见过死人尸体,包括我在内,接触过一万具尸体,同样对这些尸体感到陌生。

    因为我们不了解什么叫死亡,什么叫生存。

    当我们看到动物尸体的时候,我们没有恐惧忧伤,但是当看到同类的尸体却让我们恐惧不安。从同类的尸体上,你能闻到死亡的气息,这是每个人要面对的死亡。

    因此想方设法活下去,靠智慧活下去,用本领活下去,解除死亡的威胁,这是我们的先天本能。

    但是人或者其他种族生灵,都难免逃过死亡,或者衰老而死,或者灾难而死,或者无妄而死,死亡是无法避免的!”

    秦川半醉之中似乎听懂了,他痴痴发问:“既然免不了一死,那活着有什么意义?”

    赵老的眼睛精光一闪,看了秦川一眼,这小子,面色通红,半醉之态,却能发出如此清晰的提问,这小子确实有过人之处。

    他沉思半响,对秦川有了清晰的认识,他突然产生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需要好好筹划,来不得半点马虎。

    赵老想了一会,接着秦川的话题继续说。

    “每当我解剖完尸体,放下这把刀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看着夕阳照在解剖台上,这个时候整个解剖室都处于宁静之中,我那时会想,这些已经变成骷髅的人,他们生前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他们身上有什么样的故事?

    每一个死亡的人,都拥有自己的过去,或许是一个战士,在战场上获得过功勋,或许是一个精灵,曾经在神秘的天佑森林里,快乐的生活,或许是一个母亲,幼小的孩子曾在她的怀抱里啼哭……

    可是现在,他们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任由我**。在野外或许早已被野兽吞噬,连骨头都不曾剩下。

    就算是他们生前声名显赫,春风得意,或者稀里糊涂过了一生,已经都没有了意义,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没人知道他们的故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逝去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不曾留下痕迹。”

    此时秦川突然醒酒了,他体内的机制,开始运作,将高浓度酒精化为巨大的能量,迅速转送到全身各处。

    他扭头看看赵老,却发觉赵老半眯着眼睛,深思遨游,在那自言自语。

    赵老没有再关注秦川的举动,他徜徉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说:“有一天,我突然顿悟。江山美人,富贵名利,这些都是人一辈子梦寐渴求的东西,但是到了最后有什么意义?有什么价值?!

    除了生命,死亡不会带走任何东西。生命/根本就没有结果,它只是一个过程,生命只有存在的时候才有意义!

    那么既然如此,就不要去关心谁能笑到最后,就算笑到最后又有什么意义?而且能有谁真的能笑到最后?

    昙花一现也好,长命百岁也好,人生只要活得潇潇洒洒,畅快淋漓,不虚度年华,不碌碌无为,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就是活得有意义!

    生命,哪怕就算是昙花一现,也要把所有的赌注押上,赌它一把!”

    赵老说到这里声音已经飘渺,沉沉睡去,而他的话如同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照亮了天际,秦川突然醒悟了。

    去申城寻找父母的下落,还有自身的秘密,这些目标现在想来实在是渺小可笑,他秦川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不仅仅是为了这几个目标,他一定要活得有意义,不虚度人生每一天!

    秦川的眼睛一亮,将目光投向到了室外,室外的天空,最后一丝夕阳探进了窗户,金黄色的阳光,照亮了整个解剖室,然后瞬间消失,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了黑暗当中。

    这一幕深深印到了秦川的脑子里,他一口吞下剩下的半瓶酒,火辣的酒精冲进他的胃中,一团火热在胸中喷薄而出,一股冲天的豪情急于发泄。

    秦川猛然站起身来,冲出了解剖室,面对苍穹,双手高举,“啊!”狂暴地呐喊一声,声音穿透了云层,震撼了整个死亡谷训练营。

    无数的人被这声野兽般的嚎叫震惊了,这声音里带着不甘,还有抗争,更多的是宣言和挑战!

    他们纷纷探出头来察看,却没有发现人在哪里。

    李冰在办公室也是一愣,他连忙站到窗前,他看到了一个身影闪进张雨博士的宿舍,是那个小子。

    秦川!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太多!

    难得张雨和赵老对他青睐有加,看来下一步还真要好好琢磨一下,如何培养这小子!

    至于未来的结局,是继续去帝国角斗场当一名死士,还是……要看这小子的造化了。

    今晚过去,小子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了,熬过去,你就会改变命运,熬不过去,你就是一具躺在帝国角斗场上的死尸!

    秦川喊完,精神得到了彻底放松,突然发觉浑身一松,酒劲上涌,浑身燥热,他现在渴得要死,于是奔向了张雨居住的房间,在他残存的意识里,那里是一个温馨安全的地方。

    他一把推开房门,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那是龙涎香的味道。

    迷蒙的视线里,秦川发现一道身影歪倒在地板上,正在极力挣扎,是张雨,她半闭着眼睛,疯狂地撕扯身上的衣服。

    秦川一惊,跌跌撞撞冲过去,扶起张雨上下察看,发觉张雨身上燥热滚烫,继而一团火热猛地塞进了他的怀抱,下一刻两人再也没有分开。

    ps1:生命的意义 活着的意义,每个人都要好好考虑

    ps2:又读了一遍,修改了一些词语,这章是我非常认真对待的一章,小说不仅要爽,而且还是要讲点人生道理的,把自己的世界观融到小说里,是我的一贯主张。接下来的情节还真被粉丝猜中了,不过呢接下来是一笔带过吧?还是……香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