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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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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中。

    陈默用棉球沾了些酒精轻轻涂在项容惠食指上的伤口处。随着酒精沁入伤口,一阵刺痛的感觉冲击项容惠的神经,她不禁蹙了蹙柳眉。陈默见项容惠脸上的痛苦神情,有些不忍,小声道:“一会就好了。”他说着将棉球放在茶几上,取出一片创可贴,撕开包装,小心翼翼的裹住项容惠的食指伤口。

    项容惠动了动手指,朝陈默微笑道:“谢谢你。”

    陈默赶紧道:“不用谢。”他犹豫了下,说:“项老师,你手受了伤,我來做饭吧。”

    项容惠脸上出现狐疑:“你会做饭。”

    陈默小时候爷爷经常出去干活,中午很少回家。因此都是陈默自己做午饭。后來陈大洲年纪大了,手脚不怎么利索,一日三餐的饭都是陈默做的。

    “会一点。”面对项容惠的质疑,陈默有些不自信。他怕自己做的饭,项容惠不喜欢吃。

    “那你试试吧。”项容惠手指受了伤,不能沾水,只好让陈默做做看。

    两人进了厨房,项容惠指了指砧板上的肉:“你先把这肉切一下,然后剪几个胡椒,炒盘肉片。”饭她已经用电饭煲煮了,而且还蒸了个土鸡蛋。

    “鱼呢。”陈默看着一旁水池里放着的条草鱼,这鱼已经清理干净了,应该是项容惠在菜市场买了后请人处理的。

    “红烧吧。”项容惠说完问道:“你会做吗。”

    陈默点点头:“会。”

    他家后面的竹林边上有个不大的水窟,每年陈默的爷爷都会放些鱼苗进去,到了年底,通常能捞不少大鱼。

    因此,对于鱼的做法,陈默懂不少。

    他右手拿起菜刀,左手按住肉块,慢慢的切起肉來。

    “你小心点,别把手切了。”项容惠站在厨房的门边柔声叮嘱陈默。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和陈默是一对夫妻。

    妻子的手受伤了,于是丈夫自告奋勇下厨房做饭。

    这一切,项容惠觉得很好。

    新鲜的猪肉很滑,也比较软,不怎么好切,但陈默切得很稳。每当菜刀停滞不前时,他都会在刀背上施加一道念力,然后很利落的切下一块肉片。

    一会,陈默觉得切了一盘子的肉片,就停下刀,准备剪几个胡椒,项容惠道:“再切点肉,太少了。”她倒是吃不了多少,只是怕陈默不够吃。

    陈默便又切了些,然后剪了几个胡椒。

    “先用香油榨下胡椒,然后放肉。”项容惠吩咐道。

    陈默点点头:“我知道。”他说着打开燃气,点了火,提起香油壶往锅里倒了些香油。

    “多倒些。”项容惠见陈默香油给的太少了,不禁说道。她却不知陈默在家做饭时给的油更少。

    这倒不是陈默小气,而是给不起。

    有钱人永远体会不到穷人过的日子。

    陈默又往锅里加了些香油,等油烧开后,将胡椒放了下去。

    锅里想起一阵嗤嗤声,陈默提起锅铲将胡椒压了压,然后翻滚炒了起來。

    “可以放肉了。”项容惠见胡椒熟了,提醒陈默把切好的肉片倒进锅里。

    陈默照着做了。

    其实,他知道这么做。

    但他并不觉得项容惠啰嗦。

    这也可以是一种关心。

    项容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她小声道:“陈默,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啰嗦。”

    陈默露出个微笑:“沒有啊。”他顿了顿,说:“以前我在家炒菜时,我爷爷也站在边上提醒我。”

    项容惠听了,有种莫名的失落,合着陈默只是把她当作一个长辈。

    可不是吗。

    她是他的老师,自然就是长辈了。

    肉片被陈默切得很薄,沒一会就熟了,陈默加了两勺盐,又添了酱油,拿着锅铲搅动几下,将炒肉片盛了起來。

    “项老师,你尝尝。”陈默有些紧张,他怕自己做的不和项容惠胃口。

    项容惠取了双筷子,从盘子里夹起一块肉,慢慢的塞进嘴里,轻轻咀嚼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吃。”她说着又夹起一块肉递到陈默嘴边:“你也尝尝。”

    陈默愣了一下,有些拘束的张开嘴,咬住肉片,卷进嘴中。

    这块肉,他沒有尝出味道。

    他被项容惠这种亲密的举动弄的紧张不堪。

    项容惠也觉得自己做得过了,她放下筷子,尬尴道:“陈默,你接着做菜吧,我去客厅看会电视。”说完转身离开。陈默轻轻吁了口气,继续炒菜。

    沒一会功夫,他烧好了红烧鱼。

    整条鱼完完整整的摆在盘子里,一点破损都沒有。

    因为陈默是用念力來滚动鱼身的。

    “看來用念力烧菜蛮好的。”陈默看着做得很好的红烧鱼,笑了笑。

    项容惠坐在客厅里,听着厨房中的嗤嗤声,心里很暖和。

    似乎很久,她都不曾过这般的日子。

    或许,她从來都沒经历过这种生活。

    这一切,真的很好。

    如果有一个爱她的丈夫,有一个温馨的家庭。

    那就更好了。

    项容惠不在乎钱多钱少。

    她只想过的舒心,过的温暖。

    ……

    山中慢慢变暗,枝繁叶茂的大树仿佛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魔。

    路虎车亮着大灯慢慢前行。

    车里面,张汪生眯着眼,身体随着坑洼不平的道路上下起伏。

    方志伟此时已经坐回了前排,他将脑袋探出窗户,瞪着眼仔细的望着前方,不时让陈俊开慢些。

    “还有多少路。”张汪生问道。

    从进山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先生,很快就到了。”方志伟回过头道:“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张汪生转开茶杯喝了口水。

    他看着窗外的黑暗,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这里确实是个很好的犯罪地点。”

    方志伟点点头:“就是路不好走。”

    “这就是为什么袁孔一行要开路虎。”张汪生的声音很冷漠:“坏人干坏事,都是预谋好的。”

    方志伟摸摸鼻子沒说话。

    他可不敢和张汪生那样诽谤袁孔等人。

    二十分钟后。

    路虎车在废弃的矿洞门口停了下來。

    张汪生下车后站在黑暗的矿洞前,打开电灯,扫了下周围。

    很快,他找到了想要的。

    其实,一开始,他就找到了。

    只是,最后需要确认一下。

    袁孔一行的路虎车印记,进山的路上有许多,尤其是一些土地比较湿润的地段。

    而这矿洞门口。

    也有。

    张汪生肯定,袁孔四人來过这里。

    而且,一路上的车轮印还表明,路虎车下了山。

    为什么下山。

    张汪生估计是凶手将车子开走了。

    找到那辆车,大概可以破案。

    但那辆消失的路虎,张汪生觉得不是那么好找。

    不过还好,有一个地方找到了。

    那就是案发现场。

    ……

    老乞丐死了。

    被人抬走了。

    几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看着年轻乞丐,冷冷笑着,这货物年纪大了,该是屠宰的时刻。

    虽然四肢残缺,但是里面应该能用。

    小狗看得出他们的意思。

    因为其他同伴都是这么被处理的。

    “把他脱到笼子里面去,晚上运船去越南。”一个老人指着小狗说道:“他是o型血,作用大着呢。”

    几个大汉抓着小狗扔进笼子,却沒注意他手里拿着一块灰蒙蒙的玉佩。

    同时,小狗眼中还带着仇恨。

    他今年19岁。

    他很多事情都懂了。

    五岁那年,同伴抢他的食物,他知道什么叫残酷。

    十五岁那年,几个人轮&奸一个女乞丐。他知道什么叫**。

    外表辉煌的大城市,他见过。

    他同样见过其中的黑暗。

    从小无父无母,身体残缺,唯一做的就是乞讨。

    这么多年,唯有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对他最好。

    他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是他识字。

    这个是老乞丐交的。

    老乞丐是个有故事的人。

    但沒说出來。

    一块黑布蒙上了笼子,于是,他再次陷入黑暗中。

    或许,只有死去。

    笼子被装进集装箱,搭上货船。

    三天后,出现在越南一个器官交易地下广场。

    “真是o型血。”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问送货來的老人。

    “是的,绝对不会错。”老人谄媚的笑着。

    “身体怎么样。”

    “好,很好。”老人笑道:“虎爷,你看这么价钱。”

    “能用的话,不会差钱。”虎爷微笑道:“客户是个有钱人,就是需要生命。”

    “让我看看货吧。”

    虎爷挥挥手。

    于是,黑布被掀开。

    露出里面的小狗。

    只是,小狗不再是残缺不全的小狗。

    他**的坐在笼子里。

    身上的肌肉很发达。

    但老人依旧能看出对方是小狗。

    “怎么回事。”老人诧异道。

    “我要你们死。”

    小狗的眼里沒有半分感情。

    周围有许多荷枪实弹的护卫。

    他们将枪对准了笼子。

    因为老人很恐惧。

    他们是老人的人,他们从未见自己的老大这么恐惧过。

    枪响的那一刻,虎爷有些后悔。

    一个好货,怎么就沒有了呢。

    可那又能怎么办。

    因为老人下令开枪了。

    他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要这么干。

    可能是老人害怕吧。

    只是,接下來,他不再后悔。

    而且害怕。

    如果有选择,他打死都不会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