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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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砂刚要出门,曲云飞突然拿出点东西在朱砂脸上一闪而过。

    朱砂本能的去摸:“你做了什么?”

    徐君恩满意的点点头:“夫人,这样出去安全。”

    朱砂大概明白了,心想,他们真会自欺欺人,身边站着两大权臣还敢不承认自己是太后的估计脑子进水。

    浓烈的阳光火热的烤在大地上,街上的人寥寥无几,石子打磨的地面烫的可以烧菜,商家门前泼了水给人稍微的凉爽之感,一旁装卸的工人们打着赤膊挥汗如雨的劳作,偶然有孩子们冲出来玩又被家长喝令回去。

    朱砂走了一条街觉的热的难受,养尊处优的身体总能忠诚的反应她娇贵,朱砂用袖子擦擦汗道:“你们说这么毒的太阳会不会热死人?”国民之难啊。

    曲云飞摇着手里的拨浪鼓哄着儿子道,手掌下催生的凉气为儿子驱赶热浪:“出门在外,能不能不要惦记你的子民,没有全体子民均幸福的国家,就说咱们后面这两位,生在天子脚下都没幸福了,你能指望远离你万里之外的子民能生活美好?”

    朱砂立即沉下脸:“你的意思是,夏国子民水深火热?”

    曲云飞诚实以对:“但凡子民都不是富足之辈,幸福是一个感性词语,你不能指望徘徊在生存边缘的人们懂得它们的高深定义。夏国的年产粮食虽然不少可人均供给不足,要不然不会有如此多人参军或者被贩卖,夏国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穷人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你能说不是水深火热?”

    徐君恩见朱砂脸更难看立即道:“你也不能这么说,天气热是天灾,即便有人死亡也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但是子民的幸福却是可以通过清明的政治和泱泱国威显现,比如太后的统治就是历代帝王中最让子民觉的安康的一个,所以我觉的这就是子民之福。”

    曲云飞帮儿子擦擦汗,鄙视他一眼:“吹吧,你后面这两位三天前还觉的生无可恋。”

    徐君恩跟上:“可光明总是在等待着他们,现在他们不是很好吗,所以只要肯努力,子民的幸福一样可以办到,何况建立太平盛世是每个帝王和臣子的责任,难道不是吗?”

    生莲、玉筑闻言紧张的垂着头,不想他们肮脏的存在让太后怀疑她的功绩。

    曲云飞不赞同:“努力是努力,现实是现实,全世界如此多人口,将近二百个国家,力争全民幸福的帝王不甚枚举,可每年死于战乱、饥饿、天灾的国人更多,其中饥饿超过天灾,你能说这样的大局势下,子民能幸福?”

    “但夏国子民普遍满意是事实,夏国有百万耕地养活着万万人口,着就是太后的努力,夏国每年已万的速度递减着夏国饥荒中的难民,这是越来越好的表现。”

    “你也说了是递减,也就是说,除了大城镇其他的城镇只是刚刚解决温饱问题,能谈的上子民幸福?”

    “总有消亡的一天,只要我们肯做,夏国终会全民安康。”

    曲云飞瞬间打击道:“也许夏国子民还未完全脱离贫困,我们已经死了,下个百年夏国再出个昏庸的皇帝,你我的基业毁于一旦,一切又被推倒重来,哈哈!果然过瘾!”

    “你……”

    朱砂见他们又要吵:“少说一句,只是问问你们热不热也能废话一堆,天气热固然是天灾,但多植树多调节气候还是有可能改善我们的居住环境。”

    曲云飞闻言‘惊叹的鄙视’:“了不起,又想与天斗了,那微臣建议夫人赶紧去祭天,让老天爷感动夫人的诚心,给夫人下点雨就彻底改变我们的环境了。”

    朱砂闻言气的火气高涨:“你能不能说点人话!还有!我提醒你,!你不要以为我在信口雌黄,树木和河流可以调节陆地上的气候是事实,就像河道两旁植被必须茂盛一样,大面积的丛林一样能降低夏日炎热的气候。比如京城,如果有大面积的丛林覆盖、有一条大河穿过,夏日一定会变的凉爽、农业灌溉一定会得力,当然了,也要考察好具体的方位和地址承受能力。”历史上成功和失败的案例很多,所以多年来朱砂并不敢盲目的效仿。

    曲云飞忍不住打击她:“还是先考虑下有没有银子挖运河实际。”

    朱砂忍不住想抽他:“你那张嘴闭上会死吗!”

    “我这是忠言逆耳!时刻提醒你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就如你说的,平等要一千年后是事实那么,您的设想很伟大,也不知在什么年代,所以夫人现实很,这与你修不起藏书阁是一个道理,明白了吗?”

    朱砂猛然想踹死他:“河道修不起还不能种点树!”

    曲云飞难得没反对的点点头:“这个可以……但是请夫人想想京师的可耕种面积,顺便再考虑看看京城适合种什么树,无论夫人的设想多么伟大,请夫人接受现在炎热的事实,生莲,还不给你家夫人撑伞,没看到都热糊涂了。”

    朱砂气的头脑发昏。

    曲云飞得意的摆个鬼脸:活该,活该。看她还敢不敢让他跪!

    朱砂扬起扇子要抽他那张脸!

    徐君恩赶紧挡住夫人,卡在他们二人中间防止他们拳脚相向:“夫人息怒,夫人的提议很好,等国库充盈了一定都实施,夫人息怒、息怒。”

    朱砂努力挥着蒲扇降火:“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要揍他!下次往死里打,我看他还不敢张他那张臭嘴!”

    曲云飞提醒道:“我是为你好,你有时候把事情想的太理想化,比如什么飞机?不知道的以为你佛祖当傻了。”

    徐君恩见朱砂脸色更难看,瞬间瞪想曲云飞:“你少说一句你,本来天气就热你还火上浇油。”

    朱砂反而冷静了,跟一群没思想没梦想的古人沟通简直浪费她四十年的智商:“连重力和速度都不会计算的人难怪不知道什么是飞机?”

    徐君恩不解的看眼曲云飞:“什么是飞机?”

    曲云飞解释:“空灯,我是不知道她哪根筋又搭错了,非说那东西将来可以载人飞行,停!她说的不是载一个人是载很多人还要快速飞行,半天时间京城飞雪城,你想现实吗?估计晚上没睡好梦游去了。”

    徐君恩赞成的点头,是没睡好。

    朱砂拨下徐君恩:“他说什么?”

    徐君恩赶紧道:“没什么,太督觉的夫人的想法很好,只要臣子们努力将来都会实现。”

    曲云飞闻言,唾弃徐君恩弄臣。

    朱砂点头,觉的曲云飞还不算无药可救。

    徐君恩汗颜的叹口气,心想她们二人昨天怎么就没打起来。

    生莲和玉筑默默的跟在朱砂身后,虽然听不懂他们谈什么,但觉的曲太督果然是奸贤的典范,竟敢如此顶撞太后,反而向来以严厉和威武著称的徐王爷是个温厚忠良的人。

    六人转个弯,刚要说这里真安静,突然看到前面乱哄哄的一群人围的审法寺衙门口水泄不通。

    朱砂奇怪的看眼徐君恩:“怎么回事?”

    曲云飞快速道:“他不知,他刚才回去给小妾暖床了。生莲,你去看一下前面怎么了?”

    徐君恩一脚踢过去。

    曲云飞抱着儿子稳稳避让,拨浪鼓在摇动中发出更清脆的声响,他冲朱砂大喊道:“夫人,徐君恩家有个超级美人,你看把他乐的开始弹蹄了。”

    朱砂拽住想出手徐君恩:“别跟他一般见识降低品味。”

    曲云飞急忙出现在两人面前快速分开朱砂抓住徐君恩的胳膊,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卡在他们中间,夏天穿的本来就单薄,没事少动手动脚!

    朱砂没怎么在意,就当曲云飞抽风。

    徐君恩收回手,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生莲跑回来道:“回夫人,好像在审案,但门廊里有一个女人在求另一个女人,很多人围着看,所以人比较多。”

    朱砂抬脚向前:“去看看。”

    衙门外围了一群人,在炎炎夏日能吸引如此大规模的‘群众’一定是不凡的‘表演’,衙门口被围的没有一点缝隙,人群轰轰的像赶庙会。

    看着衙门旁已经有人摆起了凉品摊位,朱砂不得不惊叹商人敏锐的眼光。

    生莲和玉筑挤开人群护着三位主子向里挤。

    人群顿时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本就水泄不通的人群更加水泄不通。

    朱砂对挤有一套自己的心德,挤公交、挤甩货、挤限量版珍藏,只是多年不用技术有些陌生,可依然应对自如,朱砂边挤边发现里里外外看热闹的人竟然还来自不同的阶级,有些明显是大户人家的侍女和嚒嚒。

    朱砂挤到最前面时发现,有一个朱砂还认识是徐王府上的大丫头桃砚,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徐夫人想把这位丫头嫁给徐天初。

    桃砚和其他府里几位有身份地位的丫头抛开拥挤的人群安稳的站在一旁看戏。

    朱砂终于挤到前面,后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挤的她战不稳脚跟,朱砂不禁感慨权利真是好东西连看热闹都能有好位置。

    徐君恩见朱砂站不住,伸出手把她护在怀里。

    曲云飞气的跳脚!赶紧挤过去,发现自己抱着儿子没精力再护朱砂,直觉想把儿子仍在地上自己过去救自己的女人,可是又舍不得儿子,后面的笨蛋连他们自己都顾不上了怎么帮他抱小折!

    曲云飞咬着牙撞过去,不准徐君恩挨着朱砂。

    徐君恩无奈的看他一眼,只能伸出手帮他抱儿子。

    曲云飞纠结的儿子也不想给他,儿子和朱砂都是他的。突然后面一阵拥挤,前面全部倾斜,徐君恩当然是接住倒进他怀里的朱砂急忙扶她站好,如果不是有柱子挡着,全部摔倒,所以他情急之下唯一能做的反应,不算逾越。

    朱砂倒入他怀里,几乎是被徐君恩抱住。

    曲云飞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内力尽出震死这帮看热闹的刁民。

    完全忘了他自己也是看热闹的。

    朱砂扶着徐君恩的胳膊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身体半依靠在他怀里防止人群的冲击。

    曲云飞被挤到人群的另一边,想挤过去又被挤的更远,一旁骂骂咧咧的声音全给了抱孩子的他,嫌他没事瞎动什么?

    徐君恩不敢刺激曲云飞,看都不敢看他的方向。胳膊与朱砂保持一定的距离,曲云飞顾虑的对,夏天大家的衣服都单薄,不适合碰触。

    徐君恩脸红的看向另一边,体型高大的他站在人群中丝毫不受拥挤人群的影响稳如泰山的站定亦如他在夏国的地位不可撼动震慑人心。

    朱砂终于安全了,深深的吸口气拍拍胸口看看身后依然在挤的人群,觉的自己解脱了。

    朱砂累了的靠在徐君恩胳膊上平息被挤的疲惫,本能的接过眼前出现的手帕擦汗,目光看向前面‘演戏’的姐妹。

    风如意跪在地上哭的雨声泪下:“夫人……我求你救救成器……现在只有你能救他,夫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成器他是无辜的……夫人,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饶了成器吧……”

    风如梦缕着手里的手帕,目光散漫的盯着地上美丽端庄的妇人:“瞧你说的什么话,我饶了他?我算什么东西,我不过是你看不上眼的妹妹,还能通天不成,何况你家相公出事又不是我派人做的,劳烦妹妹不要信口雌黄。”说着抚抚自己的发髻不懈的望着里面审案的大堂。

    风如意哭喊着给她磕头,头发散乱的垂在一旁楚楚可怜:“夫人……你想怎么对我都行……以前都是我不好,我该死……”说着自己打自己巴掌,希望眼前的女人救她相公一命:“成器是无辜的……夫人我求求你……求求你……”

    朱砂明白了:“原来是戚成器的案子……难怪这么多看热闹的人……”

    朱砂被人推的一个踉跄整个人又扑徐君恩怀里,朱砂立即站定,向后面瞪去!这人绝对是故意的,正常情况撞不到她!

    徐君恩也猛然向后瞪去,后面的妇人吓的急忙缩回手,她只是……只是嫌他们占得地方太大……

    朱砂收回目光,饶她不死。

    徐君恩又瞪了撞朱砂的人一眼才收回目光,只是刚才的柔软清晰的落在他的心头,急忙打住脑海里的想法,又向后狠狠瞪了一眼!

    感觉着胳膊上突然消失的重量,徐君恩心里隐隐失落,他也想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也想抱一抱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只是……不行就是不行……徐君恩无声的望向另一边,眼里闪过错综复杂的情绪。

    风如梦得意的露出一抹笑意:“求我?也不是不行……”

    风如意立即爬过去,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夫人请说,只要如意能办到,如意在所不辞……”

    风如梦险恶的把她踢开:“别碰我,脏死了!”

    桃砚看戏的目光偶然一转,立即惊出一身冷汗,王爷?她绝对不会认错,站在人群中的徐君恩十分显眼,高大的身材很容易辨认,令桃砚更惊叹的是王爷怀里竟然有个女人?竟……还……还如此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来此看家长里短的‘闲事’?王爷何时如此温柔过!见王爷把手帕递给他怀里的女人,桃砚惊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桃砚顿时没了看戏的心情,立即转身回去报告主子!

    曲云飞顶着骂声挤过来,把小折塞徐君恩怀里瞬间抢过他的朱砂,牢牢的把她护住。

    徐君恩并不意外,抱着小折顺便把春江玉筑生莲护到前面。

    玉筑、生莲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没想到他们跟来反而成了主子的负担。

    风如意哭泣的哀求,即便是哭着也十分好看,隐隐散发着大家小姐特有的气质:“我可以答应休妻……请夫人看在爹的份上为成器求情……”

    风如梦觉的莫名其妙:“姐姐,你是不是圣贤书读傻了,难道让姐夫休了你,你来我府里当我的妹妹吗!那我岂不是脑子有病!”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笑声,人群响起各种议论:有不懈的:“庶出就是庶出瞧她那张嘴脸,小人得志?”

    有理解的:“要我说戚夫人咎由自取,当初看不起小郡爷落难,现在小郡爷有地位了又想扒上小郡爷凭什么。”

    有同情的:“我觉的戚夫人好,你看戚夫人的修养,一看就是名门闺秀,再看看郡爷夫人,跟乡野村妇一样,要我选就选戚夫人,拿出去都有面子。”

    有鄙视的:“郡夫人太不像话了,我看她今天来就是羞辱自己姐姐的。”

    有落井下石的:“活该,自己有眼无珠怨谁!听说戚家公子玩男人撞到了煞神才落得现在的下场!我看戚夫人在家里也不受宠!”

    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风如意被指指点点满脸羞愤,她的婚事是当初爹一手安排的,她不想嫁,她等的是郡爷,可爹和娘逼着她传了嫁衣,那时候妹妹也已经嫁给了郡爷她还能怎么办,戚成器带她喜怒无常,这么多年她怨过谁,可她却要承受今日的侮辱。

    风如意认,她已经是戚成器的夫人,只能救她的相公:“夫人……我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夫人……”

    风如梦怡然自得的听着,她才不管那么多,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她就是来显摆的怎么了!谁让她夫家有地位,敢来抢她的男人就好好掂量下自己的斤两:“不怕告诉你,你要是真被爹送入郡王府,那你可想好了,我这里规矩森严事情众多,到时候落我手里了我不会手下留情!”

    风如意羞愤的哭着:“我没想过抢你什么……我是成器的娘子,我会和他白头到老……”

    风如梦不屑于故:“这么快就改口了,是谁派娘找我谈想改嫁给郡王的事?随便,有跟我浪费嘴皮的功夫不如去跟余老爷求情,说不定还有救。”

    风如意颓然的坐在地上:“……不是我……是爹他怕郡王报复……求夫人救命……我如果有办法也不会求妹妹……”

    风如梦忍不住讽刺:“你是想求郡爷吧,如果不是我正好撞到你,说不定你已经和侯爷‘聊’上了,怎么?想重拾旧爱!我告诉你!只要有我风如梦在你就给我死了那条心,想登我郡爷府们的女人有的是,比你年轻貌美的更多,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美丽可人的小姐吗?天真,最好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少碍本夫人的眼!”

    “我没有……我……”

    “你什么你!你不就是觉的你自己才貌双全、地位又高想抢我郡王夫人的位置吗!也不瞧瞧你自己的德行,你已经是残花败柳别人的女人!还肖想郡爷怎么待你?充其量就是暖暖床别指望有什么高位!”

    朱砂惊愕的张张嘴,心想郡王夫人嘴真毒。

    风如意咬着下唇,被羞辱的脸色惨白,除了哭,别无他法。

    周围又响起层出不穷的议论,似乎嫌她们不够精彩一样,一个比一个用词狠毒。

    风如梦享受的践踏着姐姐的自尊,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多年来的不满,从小她们这些姐妹就比不上高高在上的姐姐,最后还要替她嫁给落难的郡爷,不过总算让她等到扬眉吐气的一天,可想不到风家既然又想让姐姐跟了郡王,凭什么!已经放弃了就没资格跟她抢!既然老天让她翻了身!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风如梦刚想说话,一个锦衣玉服的男人突然从一旁出来拽着如梦要走:“跟我回家。”

    周围立即沸腾,瞬间认出来人是小郡爷。

    “正主出现了,听说以前他向风家大小姐提亲非常用心,单是诗就写了一沓。”

    “听说礼品都是亲自选的。”

    “听说小郡爷是敬香的时候看到风家小姐才跟先帝爷求的亲。”

    “想不到最后竟然娶了妹妹,一定很伤心。”

    “就是,郡夫人不如戚夫人好看!”

    风如梦气的想骂这帮刁民!她哪里比不上那个狐狸精!她才是郡夫人!

    夏永治急忙拉着风如梦离开,低调行事他,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风如意见小郡爷出来,立即跪过去拽住他的衣衫:“郡爷……求求你救救成器……郡爷,妾身给你磕头了,求求看在戚老爷的份上救救成器吧……”说着额头不断的撞在地上,可怜非常。

    夏永治见状惊的想扶起她。

    风如意不起来:“求郡爷……妾身求求郡爷……”

    风如梦见她不松手,气的跑过去踩住她的手:“放开!你这个贱人还不放开!”

    夏永治急忙拦住自家夫人,毕竟是他年少时喜欢过的女子,看到她受辱心里还是会介怀:“如梦,算了。”

    风如意拽着郡爷的衣衫不放,夏永治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一定要救成器:“郡爷,臣妾知道是臣妾对不起你,但那时候……”

    风如梦一听她谈那时候,瞬间一巴掌甩她脸上:“闭嘴!不要脸,谁让你说话了!”

    “我……”

    风如梦再甩一巴掌:“贱人!”

    夏永治赶紧护住风如意,脸色不善的看向风如梦:“你干什么!她只是要救她相公!”

    风如梦闻言,碍眼看着他搭在风如意身上的手,委屈的瞥开头抬脚就走。

    夏永治转身想扶起风如意,风如意因为跪在的时候太长不小心倒入夏永治怀里:“求你救救……”

    风如梦见状立即冲回去,推开风如意按住她就打:“贱人,你还敢装可怜。”边打边学着她谄媚的声音叫了两声:“‘郡爷……郡爷……’郡爷是你叫的吗!你敢勾引郡爷!我现在就打死你看看你那张脸怎么跟男人谄媚!贱人!小贱人!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人……”

    风如意吓的狼狈逃窜,火辣辣的痛落在背上、脸上、胳膊上:“我没有,我没有,啊……我没有……”

    夏永治气恼的拽住风如梦,见周围的嘘声越来越大脸色十分难看:“你干什么!”

    风如梦不依不饶的扑着风如意打。

    风如意柔弱的闪躲,不小心又跌倒地上:“啊!救命……”

    夏永治突然严厉的推开风如梦,怜悯的把如意护在怀里:“够了!你听到没有!够了!你再打她一下本郡王立即休了你!”说完安抚的扶起如意,温柔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风如梦见状气的脑海一阵空白!他竟然向着她!他竟然安慰她!那她呢,陪着他走过人生最低谷任他发脾气任他耍少爷脾气的自己算什么!没饭吃的时候她何曾抱怨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他回府就接受王爷给他纳的妾她何曾抱怨过一句话!

    现在竟然为她最痛恨的女人说休了自己!为什么当年不休!为什么他抱着她饿昏过去,求着她给他乞讨时不休!好你个夏永治!为了这个贱人休妻是吗!

    风如梦忍下心里的刺痛,她爱他不假!但她不稀罕跟那个贱人争同一个男人的宠爱:“不用你休!我自己让离,但这个女人我必须打!老娘就是看她不顺眼!扒着我的男人给她男人求情什么东西!”说着不顾夏永治的阻拦,拔下簪子向风如意刺去!

    夏永治瞬间把如梦推到在地,见她真摔倒了心疼的想去扶,儒雅秀美的脸庞充满了歉意,但想到她竟然说‘让离’忍不住想治治她向来嚣张的气焰:“闹够了没有!滚回去!”女人就得治!

    风如意躲在夏永治怀里不吭声,微微的低泣声显的可怜异常。

    风如梦顿时怒火中烧!跳起来扯风如意的头发:“你凭什么让他抱你!凭什么!他是我的!我的!”

    “啊……”

    夏永治被她吵的脸色铁青,虽然欣喜她刚刚说出他是她的不再提休离,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听到没有!回去!”

    风如梦不听还想打!打死这个烂女人!

    夏永治忍不住想动手!太过分了!平时她就骄横,今天当着这么多人也不给面子吗!

    风如梦扬起手!

    夏永治急忙护住风如意!

    当风如梦的手快落下时,朱砂突然挤过围栏拉住,目光严厉的道:“够了,别脏了你的手。”

    风如梦本想挣开的动作看到她眼里平静的淡然时竟然停下。

    朱砂温和的一笑:“让自己静一静,你可能太冲动了,男人而已,别乱了自己的判断。”

    风如梦突然住手,是啊?男人而已,大夏国的男人多的是,何必要一个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她的相公,何况还是因为那个贱女人!都去死吧!

    朱砂拉着她向外走。

    夏永治紧张的顿时开口:“放开她,你带她去哪里!你是谁!你……”

    风如意突然昏倒。

    夏永治着急的看了门口一眼,想追可发现她手臂流了很多血,无奈的先抱风如意去找大夫。

    出了审法寺的大门,后面零星的跟了一堆还想继续看热闹的人。

    朱砂拖着恍惚的如梦绕进了小胡同,七拐八拐的甩了后面的人群。

    风如梦突然回过神,急忙四下看看,见郡爷没有追上来失望的垂下头:“谢谢你……”

    朱砂看她一眼,忍不住道:“你就那么讨厌风如意,我看你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

    风如梦闻言勉强扯出一点笑意:“你不懂,算了……谢谢,我回去了……”

    朱砂见她神情落寞,忍不住提醒:“你不是要休了他?”

    风如梦苦笑:“我就是说说,还能真便宜了那个狐狸精,何况……”风如梦低下头:“他是郡爷……我怎么敢……再见。”

    朱砂见她真走,赶紧叫住道:“我家里有地方,你要是不愿意回去可以在我那里住段时间。”

    风如梦奇怪的看着她:“你这人真奇怪……我和我夫君的事就是再不对,你也不该劝……”

    曲云飞抱着儿子突然出现,先一步教训自家女人:“拜托,人家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你让人家跟着你算怎么回事?”

    朱砂忍不住吼过去:“看她相公不顺眼不行吗!什么人!自己老婆不照顾跑去护那个女人!不管那个女人贱不贱!如梦都是他老婆!他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老婆难看!”

    曲云飞心想你疯了吧:“注意说话语言!夏永治已经不错了!大庭广众之下你让他怎么办!何况这个女人当众反驳自己相公还当着自己相公的面打人!要是我早把她休了!”

    朱砂瞬间看向他:“你确定……”

    曲云飞摸摸鼻子赶紧收口,可还是提醒道:“夏永治对她不错,小两口回去认个错什么事都没了,咱们走别管了。”

    朱砂不这么认为:“你不能如此想事情。”风如梦明显是不想迁就的人,古有河东狮吼近代有女权主义,如果女方愿意,朱砂无话可说,可现在风如梦明显不乐意,而且她觉的风如梦或许不像夏国大多数女人想的那样对丈夫有过多迁就。

    朱砂回头问她:“如梦,说实话。你愿意回去吗?”如果愿意她无话可说,必定人各有志。

    风如梦没注意朱砂说什么,一直惊讶的看着曲云飞:“曲太督?!”

    曲云飞随便应付句:“正是在下。”

    风如梦顿时睁大眼睛,没料到竟然会碰到曲太督。

    徐君恩、玉筑、生莲也跟着过来,春江却因为风如梦的关系不得不退了回去。

    风如梦更加惊讶的看着徐君恩,瞬间回过神来急忙跪下:“臣妾给王爷请安,给曲太督请安。”

    小曲折顿时拍着小手乐了,口水……叮……的一声落在地上,猥琐的小样子十分欠扁。

    徐君恩看她一眼,对这位京城的‘名人’不敢苟同,女人做到她这一步实在欠温柔:“起来,没那么多规矩。”风如梦站起来感觉出他们对自己的排斥,心里不禁苦笑,在夏国有谁不排斥她,已经习惯了。

    朱砂觉的没什么不对,虽然她不提倡女权,可是不压制有女权意识觉醒的人,不满意自己的婚姻自然就有发言的权利:“我住在两条街外的院子里,你如果不想回去可以住过去。”

    风如梦惊讶的看向她,见她巧笑嫣然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眼前的人虽然并不漂亮但是有份雍容自得的华贵想必身份不凡:“怎么好意思打扰夫人。”

    “没什么,我自己呆着也闷,你要是不愿意也不强求。”

    风如梦看她一眼,见她真没有排斥自己的意思,有些好奇:“你不觉的我无理取闹,我刚才打了风如意,她是我姐姐,而我当时确实不想救她,就是想让她求我、让她在我面前出丑。”

    朱砂笑了:“人有选择发泄自己情绪的权利,虽然不应该建立在另一些人的痛苦上,可如果你有能力且有理由我想我无权评判。”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她从不用法律和道德去衡量对错。

    风如梦感激的俯身:“谢夫人,如果夫人不嫌弃,如梦就叨扰夫人了。”

    朱砂欣然接受。

    曲云飞、徐君恩立即不赞同的咳嗽一声,如梦夫人性格难以恭维,太后是何等身份的人怎么能跟这种女人呆在一起。

    曲云飞极力不赞同,朱砂刚才竟然为了这种女人说脏话,不妥不妥。

    风如梦歉意的低着头,曲太督当然不会欣赏她,可是眼前的女人给她一种想亲近的错觉,可却猜不透眼前的人是谁,能和曲太督和静安王在一起的人应该非同一般,可王妃她认识,不是眼前的女人:“请问夫人是……”

    朱砂愣了一下,随后坦然的指指曲云飞又指指曲云飞怀里的小折,不言而喻的笑了。

    风如梦恍然大悟:“曲夫人?”曲太督一直不婚原来是有女人的!呸,曲太督当然有女人,没女人他就不是男人了:“曲大人好福气。”

    曲云飞顿时眉开眼笑,觉的风如梦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让他首次在外人面前正名了,立即高兴的向朱砂身边靠靠,笑容满面的道:“是,福气,福气,梦夫人不用客气尽管在家里住着,谁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本太督,本太督让余展弄死他们!”

    徐君恩闻言频频摇头,白痴。

    生莲、玉筑就当没听见,低着头不敢发表意见。

    朱砂带着风如梦向前走:“我们去楚家布行,一起走吧。”忍不住八卦道:“你和你家郡爷怎么样回事,你不是不反对他纳妾吗?即便风如意送给夏永治也不过是一房侍人连侍妾都算不上,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风如梦闻言眼神顿时落寞:“有谁愿意相公纳妾?十年来我和相公虽然过的不容易但一直是我们两个人,那个时候我们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艰难但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如果让我选,我宁愿我们一直活在圈禁里……呵呵,是不是大逆不道的。可他毕竟是郡爷,我能永远不让他纳妾吗?何况现在日子好了他要纳妾我也管不了!但!绝对不能有风如意,他纳谁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唯独风如意不可以!”

    “你很讨厌她?”

    风如梦忍不住提醒:“谁家不那样,偏室的子女和正房的子女就算没恩怨也彼此有隔阂,当初我也有我想嫁的人,但我爹却逼着我另嫁,嫁就嫁,女人嫁给谁不一样。我既然替她承受了那时候的痛苦!凭什么她现在要分享我的幸福!就算我死她也休想进郡府的门,不对!我就是死了也要弄死她。”

    朱砂赞许的点点头,不能便宜了他们:“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曲云飞、徐君恩闻言望望天,这是太后该说的话吗?太后平时不那么愤世嫉俗。

    朱砂看眼曲云飞:“你不是让我抛开世俗多想想自己是夫人吗?”

    曲云飞汗颜的点头:“随便说。”总比凶神恶煞的罚他跪着好:“曲云飞,你家的正房子女和偏房子女打架吗?给夫人讲讲,让夫人乐乐。”

    “滚!”

    风如梦奇怪的看曲云飞一眼,突然凑到朱砂耳边道:“曲太督对你真好。”

    朱砂莞尔:“还行,地位太高了没事找打的时候就这样谄媚。”

    风如梦闻言突然笑了,她不敢这样说太督,只是见太督如此平易近人的样子觉的很亲切:“我家老爷说,曲太督在朝廷很凶悍。”

    朱砂点头赞成:“听说还不讲理。”

    风如梦十分同意。

    曲云飞耳尖的全部听见,但见她们说的过瘾,只能忍了:“徐熊,我平时很凶悍?”

    徐君恩想了想,提醒道:“你不是凶悍,你是没人性!”

    曲云飞顿时和徐君恩打了起来。

    朱砂看他们一眼,耸耸肩跟着风如梦进了楚家布行。

    楚遗海急忙出来,见到曲云飞赶紧行礼:“草民参见曲大人。”楚遗海本能的向一旁搜索突然觉的有人瞪他,立即收回视线赶紧道:“曲大人,徐大人,里面请。”

    一行人进了里面,风如梦挨着朱砂坐下,打量着房里的布置,楚家布行是京城名气的家族就连她这种刚接触京师的人都知道楚老爷和他小妾的那些事,说来说去,谁家都有处理不完的事,只是有人敢议论和没人敢议论的差别,静安王家的事更精彩可说敢说。

    但曲云飞怎么会和楚家不成器的少爷认识?

    朱砂叫生莲过来介绍给楚遗海认识:“楚遗海,他是生莲。”

    楚遗海立即望向说话的女人,顿时惊喜的道:“草民参见夫人,夫人金安。”她来了,她真的在,楚遗海压制住心里的狂喜,不敢问她脸上……楚遗海收起诧异,她来了就好,何况她这样出门确实好一些,忍着心里的高兴问:“夫人有什么安排?”

    朱砂把生莲推他面前:“他叫生莲,是我的小厮,我想让他跟你一段时间,你这里缺不缺账房?”

    楚遗海立即点头:“缺,夫人尽管放心,您安排的人草民一定竭尽全力。”

    曲云飞瞪他一眼,谄媚,他把小折给了朱砂,提醒道:“你当然要尽力,让贾不假也上点心照顾着,上次跟你谈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楚遗海急忙道:“回曲太督,城西的铺子我们都买了,准备在城西经营传统生意,增加货品的样式和工艺的精巧程度来吸引客人。另外草民还打算买下京城最贵的一条街经营昂贵品,打算在街中间开一家酒楼,目前请了宫里退下来的御厨,酒楼里的花销草民想以超出京城二品大员月俸为标准,经营奢侈消费,或许现在会没有生意,但在日渐繁荣的京城,将来一定会有市场,太督,认为如何?”

    曲云飞还未发言。

    朱砂立即恍然大悟:“我懂了?项信的资金不动肯定跟你的想法一样?你想买的是不是向柳大街,靠近你爹修的湖亭?但有人跟你争街道的归属权?”

    楚遗海惊讶的道:“夫人怎么知道?确实有人跟草民争向柳街的权利,出手相当阔绰是草民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但因为湖亭是楚家修建的,草民有先机夫人不必介怀。”

    朱砂可不那样认为:“项信会打没把握的仗吗?恐怕你爹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你爹如果知道你姨娘的孩子去了,肯把先机给你?项信一定会握住你爹这张牌不放,夺了向柳街的经营权。”

    楚遗海低下头,这确实是事实,所以他在加紧脚步,希望爹回来之前拿下向柳街:“夫人请放心,草民已经有应对之策。”

    朱砂没有不信任他的意思,只是楚遗海毕竟还小,能提前想出做高档消费已经不易再让他应付项信肯定不足:“徐君恩,我记得皇城之外有一条永康大街对不对?”

    徐君恩点头称是:“但那是皇城和官宅区分开的一条大道,平时不准平民随意走动,何况永康大街的背面全是二品以上大员的府邸,那里的官员非常看重道路的整洁和规模,所以一直保持着永康大街在京城数一数二的地位。”

    朱砂突然想:“把永康大街卖给楚遗海怎么样?”

    徐君恩闻言,嘴里的茶险些没喷出来。

    楚遗海震惊的望着夫人:“这……”怎么可能,那是永康大街,全京城除了皇城外最权威的大街。

    徐君恩为难的皱眉:“虽然没人规定永康大街是皇城范围,但背临官员府邸,朝中大员肯定不愿意。”说着看眼曲云飞,让他说话。

    曲云飞觉的没什么,永康大街宽能容纳十二辆马车并行,威武的牌楼刻得是虎头狮身,是京城相当气派的一条街,完全可以打造楚遗海说的什么高级消费,单是永康大街的名号就能镇住向柳大街:“我觉的挺好。”

    徐君恩为难:“肯定有人不愿意。”

    朱砂到不介意,愿不愿意全看人怎么说:“永康大街的店面一直空着,那条街频临太督院应该是曲云飞说了算,他只要签字就没问题,何况他本来就不是好人,卖一条街不算什么,别人要骂尽管去骂他,也不差这一项,只是……”

    曲云飞才不管她说了什么:“你怕向柳街以‘雅’抗衡永康大街的‘贵’?这点不难,我们把城西买下,在城西建天然亭,不比向柳街不差;再不然我们霸者向柳街不放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朱砂瞪他一眼:“良性竞争懂不懂,何况项家买下向柳街对京师未必没有好处,如果项家在向柳街投入大量的资金等于把项家的重中之重绑在了京师,我们就有了拿永康街牵制项信的资本,以后在商市上有什么活动和计划项家就不得不出力,所以我们让项家买下向柳街。”

    楚遗海不解的看眼夫人:“我们现在要放弃向柳街吗?”

    “不,不,你继续争,下大力度争取,要让项信觉的你势在必得,让项信砸下更多的资金,这样我们以后才有谈判的筹码?”

    楚遗海急忙道:“草民明白。”

    风如梦赞叹的看她一眼,似乎明白了曲太督为什么会喜欢她,至少她对所谓的商市有一套自己的想法,这些她都不懂?如今想来没有资本的自己还跟郡爷闹实在是……

    生莲恭敬的候在一旁,隐约明白夫人寄托在他身上的厚望,夫人一定希望他学有所成,将来能独当一面,生莲感激的垂下头,为夫人的看重感动不已。

    朱砂思索的抱着儿子,她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封建社会中商业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农业的根本,要想商品繁多、物物交换增加必须大力发展农业。

    朱砂突然想起南朝时期东晋迁移南方后把南方从一个衣不果腹的蛮夷之地发展成为繁荣一时的经济要镇,为其以后在中国奠定经济大省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当时东晋在南方实施的是……

    朱砂努力的想着,因时间太久远记的不是很轻,让她背各国间的陈年旧案她或许在行,但是具体到国内政治她有些卡壳,不是她的专业当时没怎么上心。

    楚遗海见夫人在想事情,急忙道:“夫人不用忧思,草民一定会处理好商市的事。”

    朱砂诧异的看他一眼,突然笑了:“不是那些事,时候不早了,生莲,你留下我们走了,有什么事到街北的曲院找我,我会在哪里住一段时间。”

    楚遗海激动莫名:“是夫人,草民定好好努力。”

    生莲急忙拱手:“恭送夫人。”

    朱砂回去后安排风如梦住在西院。

    玉筑已经被送进宫。

    朱砂叫住曲云飞和徐君恩商量农业的第二次变革。

    六年前夏国农业设施有过一次重大调整,成就了曲云飞在夏国不可撼动的地位。如今是进行第二次的时候:“不知试试‘包户到家’怎么样?”虽然此种分配制度赶超了现在的上层建筑,但是有自己坐镇应该能在京城范围内实施一下。

    曲云飞和徐君恩皱眉,商讨这件事的可运作性……

    徐府内,桃砚把自己看到的事严肃的讲给夫人听。

    徐夫人闻言看她一眼:“你确定没看错人?”

    桃砚忍不住道:“夫人,奴婢怎么会看错。”别人她不敢说,认不得老爷她在王府混什么。

    赵芮希皱着眉坐在软榻上想事情:“老爷对她那么好?”

    “是,夫人,奴婢亲眼看到王爷为她拭汗甚至为她挡拥挤的人群,夫人,能让老爷降尊纡贵的会是谁?”

    赵芮希不知道,虽然和王爷夫妻多年,可王爷什么时候把她当过夫人,如果不是她争的厉害这个位置都不知道谁在坐:“算了,他愿意宠什么人就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就算动了心难道能让本宫下台不成,本王可是太后亲封的诰命。”

    桃砚为难的道:“夫人不管吗,这次老爷对她不一样,奴婢也说不出来反正……”

    赵芮希能怎么管:“外面的女人总是比家里的好,家里已经有一个碍眼的了,还不是照样去外面偷吃,查查是哪家的小姐,老爷要是喜欢给他弄家里来,省的在外面闹出什么笑话。”

    “是夫人。”

    “等等。”

    桃砚回身:“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留意一下陈家小姐,挑个日子让陈家把人送来。少爷的事,王爷不上心本宫可不能不管。”

    “是。”

    偏僻的简院内,简如烟剥着蛋壳听青烟回话:“你确定王爷进了那座院子。”

    “奴婢确定。”

    简如烟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思索道:“莫非是曲太督给王爷找的女人?”简如烟想到这里冷哼一声:“这曲太督到是有雅兴,还给王爷找女人,你下去吧,这件事别告诉外人。”既然有了新欢,她这个旧爱的地方也不用来了:“关上门,就说本夫人不舒服让王爷不用来了。”

    徐君恩根本没回去,因为讨论到很晚,曲云飞让他住在隔壁。

    到了晚上曲云飞终于解放了,抱着朱砂在竹席上滚来滚去的撒娇:“好想你,好想你,亲一下。”说着在朱砂脸上偷了一缕香:“真香,再亲一下。”

    朱砂赶紧推开他的脸,被他压的胳臂疼:“还没洗澡。”

    曲云飞贼眼一亮:“小的立即给夫人准备洗澡水。”说着一溜烟的消失不见,再次进来时抱起整理折子的朱砂向后面冲去。

    朱砂吓的急忙揽住他的脖子:“慢点!急什么,我还没整理好东西!”

    曲云飞解开她的衣服把她放入温暖的池子里。

    池子虽然不大但是做的很精致,池面同时是汉白玉砌成。

    曲云飞扔了衣服跳进去,舒服的靠在一旁美美的看美人沐浴。

    朱砂被他看的哭笑不得:“曲云飞,你是堂堂太督能不能不要像个色鬼!”

    曲云飞立即靠过去把她压在浴沿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装无辜:“朱砂,我们一直这样过,你别回皇城了。”

    “好啊,你把千门殿解散了,看看你还敢说这句话吗?”人的性情和权利是对等的,没有了千门殿的曲云飞充其量就是有才学的太督,而她亦然。

    曲云飞挫败的靠在她肩上,不依不饶的摇晃她:“你不能侵占了我的人我的心后拍拍屁股走人。”

    朱砂无语:“拜托,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你永远是本宫的男后,放心。”

    曲云飞闻言顿时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盯着她:“你说什么!你还敢养其他的后妃!我现在就掐死你,把你拆入肚子里看你怎么狂!”

    朱砂一脚踢开他,故意居高临下的道:“放老实点!朕心情不好了休了你换新的,呵呵……唔……”

    曲云飞快速吻住她的唇不准她说,就算是假的也不行:“我爱你……”曲云飞霸道的吻着她,转身把朱砂按进水里,两人的头同时淹没在里面同时享受溺水的刺激。

    朱砂骤然开始扑腾,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

    曲云飞不放手,按着她不让她动!看她以后长不长记性,曲云飞咬住她的脖子深情的膜拜他眷恋的女人,温柔的抚过她如绸缎一样的美丽……

    朱砂难受的挣扎,发丝凌乱在水中飞舞,痛苦的脸色发白,她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女人,她不会武功不懂闭气,即便知道曲云飞不会害她,此刻窒息的感觉也让她无比恐惧。小手紧紧的攀着曲云飞,如溺水的人寻找到最后的依靠紧紧的攀着。

    曲云飞温柔的抱住她,享受着她紧紧的牵绊,心里悸动不已,他希望朱砂只依赖他,也只能依赖他,曲云飞张开嘴在水中吐出无数个泡泡似乎说了什么可都被吞入温暖的水中。

    朱砂什么都听不见,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脸色惨白的她剧烈的挣扎只想逃出这里。

    曲云飞突然渡给她一口气。

    朱砂疯狂的吸取,对生的渴求几乎让她想把曲云飞吞入肚子里。

    曲云飞享受的闭着眼睛因朱砂传递给他的眷恋身体战栗不已。

    朱砂恢复了些许理智,重新恢复呼吸的她直觉想往想浮,人对未知的黑暗总会本能的选择逃避。

    曲云飞抓住她不让她上去,可怜兮兮的小眼睛望着他爱的女人。

    朱砂使劲推他,渴求着他松手,她怕!她不舒服。

    朱砂眼里的脆弱取悦了曲云飞,他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征服,是每个男人的天性,他把朱砂按进水底。

    朱砂身体抵着池底的玉石冰凉刺骨。她恐惧的睁大眼睛,慌乱的想上去,脸色更加苍白,所剩不多的氧气支持不住她的呼吸。

    曲云飞吻着她,在她快昏过去时渡给她一口气,就是不让她上去,反复折磨着她的意志,直到他做完一轮享受完他的欢愉,才疲惫的放开怀里的女人。带着她浮出浴池。

    朱砂顿时大口大口的呼吸,脸色僵硬鼓动鼻翼,如犯了毒瘾的人堆毒品的渴求,她对空气几近疯狂。

    曲云飞见她如此狼狈笑了:“你不至于吧,没事了。”

    朱砂趴在池沿上没有一点力气,浓重的呼吸如干渴的鱼遇到了水,极力吸取生命的源泉,目光涣散。

    曲云飞笑着抱起她,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服,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替使不出力气的朱砂梳理发丝。

    朱砂一直任他摆布,脸色依然苍白,频临死亡的恐惧让她从心底经历了生死考验,如今心力交瘁,无力反抗。

    曲云飞见她如此温顺,高兴的让她趴自己腿上帮她梳头:“好了,别装了,下次我们再来。”多刺激。曲云飞滔滔不绝的说着,发现腿上的人一直没回应他,突然把她扶起来看着她:“朱砂,朱砂……你怎么了……朱砂!朱砂!”

    曲云飞见朱砂不动,吓的急忙去探她的脉搏,发现她没事,深深的吸口气,急忙摇晃她:“朱砂!朱砂!没事了,我们出来了!朱砂!你别吓我。”

    曲云飞见毫无焦距的发愣,吓的六神无主,他只是想吓吓她,他没想过……“朱砂!朱砂,你怎么了朱砂!你别吓我啊!”

    朱砂脸色依然难看,两眼空洞的望着前面,除了本能的呼吸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神。

    曲云飞终于发现自己闯祸了,急忙把内力摊入她体内,可无论他怎么推进内力朱砂都没反映,朱砂不是练武之人,内力不能输送太多!曲云飞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暗怪自己胡来:“是我不好,我错了,我错了,我禽兽不如,你打我!朱砂,你醒醒别吓我!”曲云飞使劲晃着朱砂企图唤起她的回应。可朱砂久久不动。

    曲云飞急了,冲到窗外大喊:“徐君恩!徐君恩你赶紧过来!朱砂不知道怎么了!徐君恩!”

    徐君恩顿时披着外衣出现,急忙飞入室内奔向床上的人:“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朱砂的头发还没有干,梳了一半的头发凌乱的披在她身上,发丝打湿了她的衣衫虽然有些有碍观瞻,但现在他哪顾的了那些:“你干了什么!”说着急忙给朱砂把脉。

    曲云飞急的快哭出来,他……他……不是故意的……

    朱砂感到有人动她,目光茫然的望过去,熟悉的安全感重新回笼,看清徐君恩的那一刻心底的恐惧陡然上升,本能的扑入徐君恩怀里哭了:“怕。”曲云飞那个王八蛋!她不让他跪十天十夜她就不是朱砂!

    徐君恩僵了一下,立即抱住她,怜惜的哄着,那句怕击毁了他所有的理智,此刻他只想抱她只想安抚她的不安:“没事了,没事了……乖……他不是故意的,现在没事了……”说着恶狠狠的瞪着曲云飞,仿佛他就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外面围了三个侍女不知刚才吵什么!

    风如梦也被吵醒,不知道怎么了?

    曲云飞愧疚的垂着头,见朱砂恢复了一些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安静的走到外面让她们散了,然后关上门回来。

    徐君恩已经松开了抱朱砂的手,任朱砂趴在他怀里抽噎,心里跟着一阵阵的刺痛,恨不得扒了曲云飞的皮!

    曲云飞走过去想抱起朱砂安慰。

    朱砂不让他碰,把脸埋徐君恩怀里拒绝见他,心里的恐惧还未完全消散,看到他就想甩他两巴掌剁了去喂鱼。

    曲云飞愧疚不已,早已没闲情追究徐君恩和朱砂的姿势是否有违常理,只是觉的自己似乎做的过火了。

    朱砂突然打个寒战,刚才的一幕让她非常害怕,曲云飞几乎唤起了她埋在记忆深处的恐惧,似乎又让她回到十几年前,那永无止尽的折磨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