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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赵太皇太后这话问得很有意思。
至少陆博还真没有别的话可以回她。这个时候，除了点头认可之外，难不成还要说长孙皇后的脸面就不该顾虑，这个事情就该较真？
而且，赵太皇太后的意思已经是表达得十分清晰。
那就是，无论如何，你也得顾虑着长孙皇后的名声和脸面。不管她做得对不对。
所以最后陆博只能点点头：“皇祖母说得极是，但是就是有些委屈了温嫔了。”
语气里带了一丝丝淡淡的心疼。
赵太皇太后听着，就止不住一笑：“看来温嫔现在真的是圣上的心头肉了。不过也是，她也是个懂事儿的。”
“是懂事儿。朕本还生气，她倒是好，收下了东西就心满意足与朕道，说说皇后如此，她受宠若惊，再不敢有半点委屈的。”陆博说起谎话来，才叫真正的半点不眨眼睛。
而且脸上还一本正经，叫人不得不相信。
不过真要说来，虽然温彤没说什么受宠若惊得话，的确是很识趣的。
而识趣的人，是赵太皇太后喜欢的。
所以赵太皇太后很干脆：“那圣上是什么意思？”
“以后再寻机会弥补罢，皇祖母您看呢？”陆博却并没有具体细说，反而只是如此说了一句。
赵太皇太后看住陆博，微一思量，大概也就明白了陆博的意思，颔首点头：“也好。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对了，陈嫔怀孕的事儿，圣上怎么看？”赵太皇太后状似不经意问了这么一句。
提起这个事儿，陆博的心情就又糟糕了几分，他垂眸下去，面上笑容却是浮起来：“等到确定之后，就让陈嫔搬过去住在皇后宫里。直到十月怀胎生产后，再另外安置。不管如何，孩子重要。除了皇后之外，旁人我却是都是信不过。”
这算是十分重视了。
赵太皇太后满意点头：“如果平安出生，就是圣上你的第一个孩子，陈嫔身份——”
“若是姑娘，也就给她养着了。”陆博说完这句，缓缓笑了一笑，末了却是又话锋一转：“可若是长子，那她身份就有些不够了。朕的意思是，若是儿子，还是给皇后养着才好。”
赵太皇太后对于这个就更满意了，笑容更深的点头：“圣上如此思虑，甚为周全。”
一转头又问起了张贵妃的事儿：“贵妃气性大，只恐知道了这个事儿，心里不痛快。”
陆博垂眸：“所以此番，朕打算磨一磨她的性子。如今她被太后宠得，也有些不像话了。只是太后那头——”
话就还没说完，就先看了赵太皇太后一眼，眼底的意思一派明了。
赵太皇太后哪里有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陆博在跟她求情，想助呢。不过这个忙，她是乐意帮的。
所以，最终赵太皇太后就一笑：“如此也好，太后那儿，哀家自会提醒她。”
陆博颔首，末了又愧疚：“皇祖母这般年岁，却还跟着孙儿操心不止，着实是孙儿的不是。”
陆博这话听着让赵太皇太后止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时之间反倒是有些心酸。
最后，赵太皇太后缓缓道：“只要圣上好好的，能振兴赵氏皇族，哀家操心点又算什么呢。你父皇当初若不是……不提也罢。”
陆博宽慰了赵太皇太后几句，只是在眸子深处，却是整个儿的都是一片阴暗。
从赵太皇太后那儿出来，陆博又去了落云轩。
温彤却是在午睡。
昨儿折腾了大半宿，她这会子抽空补觉也是正常。
陆博听闻之后，也没叫人打扰她。一转头去了如妃宫里。
瞧见了那腊梅，就问一句：“今儿碰见温嫔了？”
如妃就笑着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道一句：“是个懂事的，就是心思未免太重了些。也不知怎么就有那样多的玲珑心思，温家也不知怎么养的这个姑娘。”
陆博笑一笑：“你多提点她几句。到底年岁还小的。“
如妃笑得温柔：“她自己有主意，臣妾提醒太多反而不好。而且她和臣妾也不是特别要好，平白走在一起，倒是叫人觉得不自在。”
关键是，别人看了也是觉得不是那么个味儿。
“嗯，也是。是朕想差了。”陆博笑笑，坐在椅子上，也不似和张贵妃相处那样温柔甜蜜，更不似和温彤相处的随心所欲，反而是有些客气和尊重。
而这个客气和尊重，又和对长孙皇后的截然不同。
长孙皇后那儿，是生疏的客气，而对于如妃，则是真正的尊重。
“陈嫔可能怀孕了。”陆博喝了一口茶，而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妃一愣：“怀孕了？”竟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末了再忍不住偷偷看一眼陆博，又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诧异。只忍不住想，怎么的陆博说起这个事情，倒像是很平静？
“朕打算让皇后来照顾这一胎。”陆博缓缓言道，末了一笑：“到时候宫务上，可能皇后就暂且顾不上了，所以还得你和淑妃顶上来。”
“不是还有贵妃娘娘么？”如妃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贵妃娘娘只怕不会高兴。”
这话是实话。
张贵妃倘若真不高兴，到时候搅个天翻地覆的，谁也不好办。
陆博笑笑，神色是胸有成足：“朕心里头自然有主意，不必着急。此番过后，贵妃……不足为虑。”
如妃惊疑不定，忍不住问了一句：“圣上打算怎么做？”
“贵妃之位，本就是不合规矩册封的，如今，或许也该让她好好想想，真正的贵妃，该有什么气度。”陆博喝了一口茶，慢慢悠悠的说这么一句。
如妃更加吃惊。
陆博这个话，分明就是要对张贵妃动手了。而且，这一次，陆博的意思，是要剥了张贵妃的贵妃之位。
这已经不只是张贵妃的事儿了。张太后……能同意了？
如妃忧心忡忡得劝解一句：“圣上……务必三思啊。这样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朝一夕，不然再缓缓——”
陆博抬手：“不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