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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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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hong功的功理之基,是意念是一种力。据说,这得证于一个实验结果。

    中国科学院的化学研究员朱晓光对张hong堡像其他的弟子一样很虔诚,他向张hong堡请示进行意念力致动实验——把所里的十万分之一的天平秤准备好,在一种密闭基本无干扰的环境里,如果是一发功,天平就会显示变化的情况,那就证明,气可以是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对物质发生作用,同时也可以说明,意念是一种力,是一种可以转化为机械力的力——当然,没有试验证实之前,这些只是假设。既然有机会也有人愿意做这个直观的实验,那就做呗。

    “那就今晚八点,先让我徒弟樊东光发功,两三分钟之内,有变化就给我打电话,然后我再发功。”张hong堡说。

    “还绕个弯子?师父直接发功多好!”

    “让你咋做你就咋做!”张hong堡拿出了师父的威严!

    朱晓光心想:“谱”摆得可真大啊。

    已经亲自办过几十个大班,拥有几千名弟子的张hong堡在这件事儿上并不是故意“摆谱”,而是心里“没谱”。 实际上,对于意念能不能使天平致动,张hong堡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先让弟子发功,如果天平有变化,他再发功也肯定有变化;如果小樊发功后天平没有变化,他再借故推脱了事。如此这般,进退有据,一定不能影响大师的声望。

    晚上,八点过了,天平没有动静。朱晓光很着急,他看了看表,眼睛始终紧张地盯着天平指针,不敢离开。一会终于动了一点。

    “动了,动了!”他马上给张hong堡电话汇报。

    “知道了,”张hong堡的语气里没有兴奋,他命令式地说:

    “刚才是小樊发的功,你不要挂电话,现在你注意排除外界的任何干扰,我开始发功,你看着天平,一分钟之内会有变化。”

    “好的。”

    朱晓光紧盯着天平!结果,天平指针真的动得更大了。他很激动:

    “动了,动了!动得更大了!”

    ……

    这个实验后来成了zhong功意念力理论的著名科学依据,但也遭到了别人的质疑。朱晓光也明白,所谓科学实验,是要反复不断的实验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的!他要求再做一次实验时,张hong堡不耐烦了:

    “别人信不信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我又不是负责开发猪头的,哪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你们玩儿?”

    “科学实验是需要严谨的!……”还没等朱晓光说完,张hong堡就挂了电话。

    气功实验有相当一部分是不可重复的,尽管做的这个实验谈不上什么层次,而且也可能有重复性,但是越是面对那些不相信气功的人,张hong堡越是不愿意给他们证明什么!我可不愿意充当被他们瞧不起的小白鼠呢?我张hong堡是堂堂的大气功师,又不是被你们耍着玩儿的猴!让你们在那儿人模狗样地议论和甄别特异功能的真假!笑话! 谁有工夫陪着你们玩儿?!乐意玩儿自己玩儿吧!

    多年以后,已经退休的朱晓光曾就此事声言:

    “我是和张hong堡进行过这样的实验,这个实验说明不了问题,证实不了意念力存在。要是有那么大的意义我早就写论文了,可至今连《气功》一类杂志,我也没投过稿。他不应该把这样一个游戏一样的“实验结果”用到zhong功的教材里,而且还打着‘中国科学院’的旗号!这样太儿戏了。”

    时时被称为气功大师的张hong堡曾自豪地对龙林炎讲:

    “我这个大师,要在春秋战国时期就被称为子,那时有老子、庄子、孔子等,

    气功就叫家,那时有儒家、法家、墨家等。”

    “原来‘气功’只是个名头!不只是教教功法就完事儿了。”龙老师恍然大悟。

    “真正的大气功师应该是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演说家,甚至是实业家、政治家。老子、释迦牟尼,还有,孔子、孟子都是这样的。我们是来开创时代的。”

    “原来如此啊!”看着张hong堡一本正经地说,龙林炎感叹着。但是她又有了一个疑问:你这是要和圣人并列吗?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她不知道的是,在张hong堡内心深处,这些圣人也不在话下。短短一年,自己已经气盖京华,他甚至觉得超过了古往今来的圣哲,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真好!

    张hong堡每天越来越忙,弟子们也越来越多,他被弟子们传得也越来越神!每天对着他们越来越崇敬、崇拜和虔诚的眼神,张hong堡开始还是很享受的。但时间一长,习惯独处的他在弟子的热情中就有些烦躁,但又不能表露。他越发地想逃离!成了名人的他渴望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不想天天在人前绷着,装着。但是,学员和弟子们的围绕根本让他无法放松!也只有回到住处,他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小李,水,水准备好了没有?”张hong堡一进院门就大呼小叫的。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小李欢快地答应着,只是听声音,她就听出来还未进门的张hong堡有些微醉了。小李名叫李婷,是张hong堡聘用的专门照料他生活的保姆。

    一九八七年张hong堡留校后,曾经找人将刘艳的人事关系从单位调了出来,想把她调到北京,以便全家团聚。但因为某种情况,关系没有落到北京,刘艳来京也

    就没有办成。工作忙乱的张hong堡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生活,只好聘请了一个保姆。这个来自河南农村,年龄刚刚二十岁的女孩子,已经有了一年多“保”龄了。她身材高挑,长相甜美,一笑两个酒窝,只是皮肤有点儿黑。

    别看李婷年龄不大,但是勤快,利落,也心细。每日都留意着张hong堡爱吃啥?有啥样的生活习惯和口味偏爱,对张hong堡可以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在她的眼里,张hong堡不是什么神秘的气功大师,就是一个忙于工作的、顾不上吃饭睡觉的、脾气时好时坏的大哥哥。张hong堡也很喜欢这个小保姆,但不仅仅是因为她乖巧、漂亮,主要是这个李婷机灵,踏实,没有城市青年的浮躁和自以为是,甚至,李婷还时而表露出自卑,这大概是农村女孩子在大城市里生存的特有心境吧。但是李婷的那时隐时现的自卑,常会刺痛敏感的张hong堡!让他寻见自己昔日的影子。随着自己越来越有名,他更愿意在弱小面前显示强大!也愿意保护眼前的弱小!张hong堡很乐得享受小保姆看自己的眼光——亲近里透着依赖、依靠和仰望!她不像学员和弟子那样对自己有所求才对自己敬仰和虔诚,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全部!绝对的利益会导致形成绝对的亲情!这一点,张hong堡比谁都明白。这对主仆之间,更像是一种亲人!这不仅仅是相处的一种境界,还因为他们有相通的东西——曾经一样的弱小,一样的无助,一样的迷茫,一样的寻找依赖!

    今晚张hong堡因为应酬,确实有点喝多了。他刚一进来,走路都摇晃了一下,李婷立即上前扶住他,笑着问:

    “喝多了,是不是?”

    “哪多呀?你可真是多事儿。”

    “好,没喝多,是我多事。”

    李婷关切地迁就着他,扶他坐下,立即麻利地沏上热茶。

    “不喝茶!喝茶睡不着觉。”张hong堡摇摇手说。

    “茶不是能解酒吗?”小李小声嘟囔说。

    “能解酒可睡不好觉!这就叫弊大于利,所以就不能喝!”张hong堡一字一板地强调说。

    “那,喝什么呢?”李婷犯难地问。

    “白开水。”

    “好,马上。”

    李婷端来了一杯白开水,张hong堡接过来,一饮而尽。说道:

    “干死了。”

    小李又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打趣地说:

    “你不是气功大师么?大师还会喝醉啊?”

    “大师也是人,咋就不会喝醉?再说了,要不是我有两下子,恐怕早就给撂倒起不来了。”

    李婷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带着一脸亲昵的神情听张hong堡孩子一样吹牛的酒话。过了一小会儿,她端来一碗热的小米粥。关切地说:

    “还是喝粥吧。喝了酒肯定没怎么吃饭,喝粥还能当饭。”

    那一刻,李婷的尽心让张hong堡很感动,他知道,小李对自己的贴心没有一点的敷衍。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一句:

    “我必不会负你。”

    但是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把粥一口口喝完。

    善良的小李确实是拿张hong堡当家人对待的。

    “如果有一天我嫁了个丈夫,也是这样对待他!”李婷望着张hong堡独自这样漫天飞舞地想:

    “将来我会嫁个啥样的丈夫呢?会是和大师一样的吗?怎么会?!自己只是个小人物啊,也许,连个小人物都算不上呢。再说,像大师这样的人咋会喜欢一个乡下人呢。”想到此,她感到重重地失落……

    女人,年轻的时候,身边的暖男她一般都不在乎,她们更喜欢那些能征服世界的男人,那些能征服世界的男人也想征服全世界的女人!

    “胃里是不是好受些?”李婷眼巴巴地问。

    “嗯,好多了。差点儿忘了,”张hong堡拍拍脑门儿说:

    “明天上午,我又有几个重要的客人要来,你一定要把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别给我丢人。”

    “知道了,放心吧。”

    “那只兔子咋样了?”

    “按照你的嘱咐,没喂它,都饿了它好几顿了,只是给它点水喝,蔫儿蔫儿的。”

    “好,明天它就该派上用场了。洗澡水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

    ……

    第二天上午,真的来了几个人,看着都是大干部。小李忙着沏茶倒水接待着一脸虔诚模样的他们。他们同张hong堡聊着,请教着,一会儿说气功治病,一会儿说意念大战,小李忙里忙外,出出进进的。

    “意念是很厉害的,尤其是场能强的人。意念能治病救人,也能害人。”张hong堡侃侃而谈:

    “咱们可以做个试验,小李,你去把兔子抱来。”

    “哎,马上就来。”

    小李答应着,马上就把兔子抱来放在众人面前,小李用手逮着它。

    “现在,我就用意念把这只兔子杀死。”张hong堡言毕,微微的闭上眼睛。

    在众人眼里,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竟然蔫儿的半死了。

    那几个人先是吃惊,紧接着就鼓起掌来。

    “意念太厉害了!”

    “张大师可真了不得啊!”

    ……

    在这些大干部的夸奖和惊叹声中,张hong堡对着门口向外挥一挥手,示意李婷把兔子弄走。

    李婷心中暗自好笑:就这还高级人物?我看就是一群傻子!她往外走时,听见张hong堡对那几个人说:

    “我实际是在搞思想。”

    “……共产主义已经没人信了。”

    “哈哈,还是信我的zhong功文化。”

    大多的时候,张hong堡对李婷不错,不过,李婷也有被骂得狗血喷头的时候。龙林炎深知张hong堡的脾气,也会有事常到这儿来,和李婷也很熟,她大概也能猜到李婷的处境。但是令龙林炎奇怪的是,李婷从未对她说起自己受过什么委屈。李婷的忍受和沉默让龙林炎很是喜欢,她喜欢这个从农村来的懂事肯吃苦能受委屈的女孩儿,李婷也很喜欢和敬重龙林炎,一来二去两个人很投缘,聪明的小李就认龙林炎做了自己的干妈。二人母女相称好不亲切和热闹,这让张hong堡多少有些尴尬,都是自己的弟子又都和自己有这么近的关系,再整上个母女,自己是哪一辈呀。后来,做为师父的张hong堡便明确提出,zhong功门内只允许存在同门师兄弟师姐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