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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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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落看着天。

    天很蓝,云很白。

    他一直都很喜欢看天。

    从小就是这样。

    因为,只要一直凝望着无瑕圣洁天空,眼里的泪水就会飘散在空中。

    他不能流泪,绝不能流泪,宁肯软弱,被欺负,也绝对不能再他人面前流泪。

    “父亲,我的成绩没有给你丢脸哦!”凝望苍穹他说,“但是……母亲的遗物被抢了,怎么办?”

    “哈,这么多年了,哈,这么多年了啊!整整十年,十年啊!您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从来没有过!哈哈哈哈哈!!”云落似若癫狂地大笑着,面部肌肉是那么地狰狞可怕,似乎在无形间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你不配做一个父亲!母亲因你而死,我因你而不幸!上学放学,没有母亲的呵护,衣食冷暖,没有父亲的亲自照顾,永远都不能再亲生父母怀里撒娇,受伤了只能自己孤独舔伤口……”

    他好像找到了什么发泄的工具,咆哮着倾吐十年来的辛酸:“看着同龄人在父母怀里撒娇,可我呢?八岁的我那么早就失去了天真!当老师布置些母亲的作文时,你知道我是多么的不知所措吗!啊!你他么的你懂吗!!”

    “好不容易忍住悲伤含泪写几句,泪水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的滴在纸上,但却好像滴落在了我的心里,哈哈哈哈!八岁的我啊,那时我才八岁啊,母亲的样子已经在记忆中淡忘,真是可笑而又讽刺,明明不知母爱为何物的我,硬生生地将心中的母亲写了出来,还他娘的拿了个狗屁大奖!”

    幼小的心灵,永远失去了天真,同龄人扑在母亲怀里微笑,而云落只能仰望着天空默默流泪。

    末了,他待泪水飘散,掏出手机,拨上了一个奇怪的数字,写了一封短信,发了出去。

    致云天雄:

    我不知该用什么来称呼您,我的父亲,也是【已删除】的领袖,云主席。

    您应该有十年没有见到我了吧,可我,还是能在电视里时常看见你。今年是您任主席的第十年了吧,再有几个月,就可以退下来,我们父子相聚了,但是,我没有一点欢喜之情,反倒有一些恐惧。十年的光阴,终究会将大山般的情亲磨灭。

    这十年里,您解决了许许多多的大事,让国家能更好地立足于国际,让人民能安居乐业。说实话,我很佩服您,您是一为合格的领袖,但绝对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我终于决定走了,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连那些杀手也找不到我的地方,等待有一天,能找出杀死母亲的凶手。我一定会复仇的。

    【已删除】

    那天,我会回来看您的。

    儿子,云落

    ……

    云天雄扣上笔记本,扫视会议桌两侧的政客们。

    会议室里回荡着沉重的呼吸声,十几双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这个男人在位十年,给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大到以至于不敢用手中的权利给自己的家人谋太多的利益。

    “驳回。”

    “反对!m国已经笼络了几个小国和r国,准备实施他重返亚太的计划……”

    “反对无效!‘vx’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还敢开打?”

    “散会!”

    云天雄回到办公室,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想到还有几个月就可以卸任了,他的心里一阵轻松,又觉得有些紧张,害怕后面的人没将国家带领好。不多时,释然一笑,想必,当年前任也是怀抱这这种情绪将这份重担卸下的。

    “云书记,特批号码中,有一封短信,号码是139********。”一旁的秘书轻轻说。

    云天雄大喜,平时稳重的他的内心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十年了,十年了,儿子终于肯主动联系自己了,虽然不是电话而是一封短信,虽然不知其目的是什么,但这位伟大的领导人,不负责的父亲的内心也好像是被巨钟狠狠撞击了一下。

    用颤抖的手指,点开了那封短信。

    但入眼的第一句话,便让他的心,跌入了谷底。

    “我不知该用什么来称呼您,我的父亲,也是【已删除】的领袖,云主席。”

    ……

    秋天的天空,黑得很快。宿舍里的一通男人们,还在谈天说地谈美女。

    “嘿,玛雅人不是说,今天是那啥世界末日么,看今天啥也没发生,一片大好啊!”

    “喂,哪里是玛雅人说,明明只是玛雅历持续到今天就没有了好么。”

    “世界末日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发生,一发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老大黄林有个开朗的性子,和什么人都谈得来,因此,在整个宿舍楼里几乎每个人都会卖他面子。

    云落呆呆地看着窗外,如水的深夜,独倚窗棂,在清凉如水的月光中,闭合双眸,静静的站立。他问着自己,他真有有如同短信中的那么硬气么?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到底是自己耍脾气,还是内心深处的真实写照?

    他不明白。

    “云落,那几个贱人又来找你麻烦了?”韩方一进门就冲着云落问道。

    “……没什么”

    一听云落的话,韩方就来了脾气,用力一拳“嘭”的砸在桌子上满脸愤怒地冲云落斥道:“云落,不是我说你,你越软弱,越怕他们,那群狗崽子就越会欺负你,听我一句劝,去打那狗.娘养的,只要你一发话,咱们宿舍里的哥几个就拼着受处分,也给你撑腰!”

    “嗨,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老祖宗留下的话总是好的。”

    “好个娘皮,你就不看看是什么情况?”韩方越说越气,不停地用右手背敲击着左手心,“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他娘的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这样顺从?靠!”

    云落的脸色,依旧是那么平静。

    “我操!云落,你他妈的在犯贱!”韩饭失望地撇了云落一眼,甩袖而去,“你他娘的让我太失望了!”

    “呵呵……无需再忍?”云落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我有能力反击么?有么?没有么?”

    “如果……我能反击……结果就不同了吧……孙艺,我一定会亲手将玉佩抢回来的!”

    数十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发出赤红的明艳光芒,朝下坠落。

    “喂,你们快来看看。”忽然有一人喊。一颗颗流星划破天际。

    还没等她话音落下,宿舍楼就发出剧烈的震动。

    “靠,怎么了,地震了,世界末日了!”

    云落好不容易将自己稳下来,两只手紧紧抓住窗台,心有余悸地说:“快看,是流星,流星砸到城市里面去了!!”

    “什么!”黄林大吃一惊,迅速跑到窗前,扶着窗台,两只眼睛瞪大死死盯着天际,只见几颗流星朝东方疾驰而过,亮了那一方夜空,流星的后面,似乎还拖着根细细的彗尾,像一条若隐若现的射线,迅速地跟着流星前行。

    “s-h-i-t!”黄林大骂一声,“天文台他妈是吃屎的吗!这么多的流星雨来了娘的都不预警一下!快,快下楼!这次的流星雨群非比寻常,城市里已经遭到打击了,兴许我们这都可能被毁了!”

    黄林回头一看,整个房间已经没人了。

    “几个天杀的!”

    “闪着白光的流星划过天际,像一柄利剑将夜暮划成左右两边。那一条闪亮的白线,像那银河的重现,隔开两颗期盼重逢的星,只望银汉迢迢暗渡,折煞了光年,无关风花雪月,只问……”一个学生有感而发,表情丰富地念出了这几句话。

    “啪!”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

    “你丫再犯文青病我弄死你。”